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迴梦游仙 我是让你看,我搔她脚心,她脚趾就不自觉的蜷起来,还有些颤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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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25-1-7 18:54:27 | 显示全部楼层 |阅读模式
《迴梦游仙》
1层地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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┠缘┨┠起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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卓立峋岩鸾风形,
翩翩舞翠炫花纹。
冲霄千载飞腾处,
犹剩峰头一片云。
    泰山天下雄、峨嵋天下秀、华山天下险、青城天下幽。似乎雄,幽,险,秀这些字眼,舍此数山,他山皆无。而黄山则占了一个奇字。黄山天下奇。奇松怪石云海。称绝天下。因此又有五岳归来不看山,黄山归来不看岳的美誉。而这首诗,则是赞的黄山之上青鸾峰。青鸾峰为黄山三十六峰之一。虽不如某些名峰婀娜之姿,却是人迹罕至,林木匆美。我们的故事,就是从这里开始。。
    欲登青鸾顶,先上紫云架。紫云架是等青鸾峰必由之路。一日,紫云架上攀下两人,一男一女。男子身着毛皮护衣,背跨大弓,粗旷的五官却配在一张线条细腻的脸上,显得甚为神采奕奕,举动敏捷,一举一动间显得甚是熟识地形,如同山间猎户。而那女子却是不过二八年华,眉目如画,身着红色短衫,脚踏鹿皮小靴。举手抬足间灵动非常,颇有飘飘欲仙之势,显然轻功造诣不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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┠紫┨┠云┨┠架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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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凌纱,你说我爹真的不会追上来吗?”青年男子憨憨地问。
“不会啦不会啦!你都问了30多遍了,饶了我好不好?”红衣少女一脸不耐。没好气的翻个白眼。
“不过我。。。。弄坏了爹娘的屋子”
“他们都已去世多年,又被玄冰冻住,你最多也就是给他们的冰冢上又盖了一层冰,有什么啦?再说,你不是给你爹多上了十柱香了?他老人家心情大好,不会追你来了。”
“哦,这样我就安心多了。可是山下没有我的木屋……”
“山下的人多,趣事多,到处都有屋子,只要你有银子,很容易找到地方住的……”
“哦……”青年男子沉默起来
“呼,这个野人终于不问东问西的了。”红衣少女心里暗道。
“凌纱……”
“嗯?”
“山下没有很多山猪。”
“没有野猪你就不会吃别的啊!”
“可是没有野猪怎么做烤山猪呢……”
“你……你……你……你简直就是一个大山猪!”红衣少女终于忍不住大叫起来。“快走!在磨磨叽叽的,晚上你爹想起白天的事,心情不好,准下来追你!”
“啊!那我们快赶路吧!”青年男子募然色变,几个起跃攀跳下去。
“唉,没脑子的野人……”红衣少女摇摇头,望着男子匆匆的身影,又不禁莞尔一笑,展开身法飘荡下去,夕阳余辉正灿,人面桃花,宛若山间精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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┠月┨┠光┨┠湖┨┠畔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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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是夜。天河与凌纱二人露宿月光湖边,湖光山色,树木葱郁,月影淋漓的披撒下来,温柔的覆盖着小坡上的这对男女。
    “这个笨野人,只会打柴生火什么的,一脑袋浆糊……”凌纱默默地望着天河很不雅观的仰卧姿势“真像只大山猪。”不一会,又想起适才傍晚的一幕
    ——不对不对,你拣错了
    ——什么错了错了,你没见过柴火吗?告诉你,本小姐可是闯荡江湖很多年的!——
    “其实,我也是多在城镇间走动,这样的荒山岭野湖畔,也确是来的少。不过,怎么能让这个笨野人比下去呢…………”
    ——你的柴火,是湖边拣的,受潮,湿气重,点不着,只会冒烟……
    ——你……你懂什么……我……我是要把这些围在火边,免得火势蔓延……
    ——那吧火堆边的野草除掉就好了……
    ——你!我拣着玩总可以了吧!你!去捡柴!
    ——哦……
  凌纱瞅瞅两人中间堆砌的整整齐齐的小火堆,外围被天河抓过来防小野兽的荆棘灌木“其实,这个野人也不是那么傻的……只是太憨了些……而且真能吃……一转眼就能吃掉我预备三天吃的东西……害我饿肚子……算了……不过看他眉目也不算难看啊……不过比起本小姐来那是没得比了……哎呀!我都胡思乱想到哪去了……睡觉睡觉……”
  “咕噜噜!”一声闷响突然打乱了凌纱的胡思乱想。
  “怎……怎么了!?天河?”
  “我……我饿了……”
  “你!……”凌纱气结“吃了我三天的干粮还会饿!”
  “真……真的……很好吃……不过我又饿了……”
  “那也没办法……三更半夜,荒山野岭,哪给你找吃的去……”
  “没事啊,我自己去打只山猪好了……”
  “好啊,随便你……黑漆漆的,小心被山猪打!”
  “好!你放心!我有经验的!……”
  “那……这里就剩我一个了?”凌纱心里突然开始嘀咕“唉!天河猪,我陪你去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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┠不┨┠远┨┠处┨┠的┨┠树┨┠林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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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“咕咕骨……嗬嗬噜……”
  “笨野人你要死啊!发这么难听的声音!有山猪也会被你吓跑!”
  “不会啊,我在学母山猪叫……这个办法很灵的……会引来很多公山猪”
  “母……公……你……”凌纱一时语结。
  “小心,什么东西来了……”天河警告着说。
  “哪有?我怎么听不到?”
  “我是用闻的……”
  “嗷嗷嗷!” 突然,一只形如虎豹,背生翅翼的怪兽猛地向二人扑来。
  “小心!”天河猛地扑向不及反应的凌纱,避过怪兽突袭
  “啊!”凌纱反应也是很快“死野人,你摸哪里!哎呦!”凌纱想要站起来,却一个趔趄,
  “你脚扭了? 有我对付它就行了! 你小心”天河长剑一挥,银光闪耀“怪山猪,过来!”
  “嗷嗷嗷!”那怪兽果然转向天河扑去,却是噗哧一声被天河一剑劈为两半。剑势不止,直切入地三分。
  “啊哈!这个怪山猪原来这么不结实,害我用力过度了!”天河摸摸后脑。“凌纱你还好吧?”
  “我?我当然很好,就是看看你的功夫如何而已……回去吧,别打什么山猪了”话虽如此,凌纱还是一瘸一拐的,不复灵动之姿。“啊!你干什么!放开我!死野人!”
  “你脚扭了,我抱你回去!”
  “胡说!你……放我下来……”
  “哦……”兔起鹘落几下打斗,本就离宿地不远,天河已经将凌纱抱到火堆边上,轻轻放下。
  “啪!”清脆的一个耳光。
  “额?有蚊子?”天河摸摸后脑“呵呵,我皮厚,蚊子叮不到……”
  “你!……”领教了天河“厚颜神功”凌纱又是一阵语塞“你知道不知道不可以随便抱 女孩 子?”
  “我受伤时我爹就这样的!”天河很平淡的回答,仿佛这本如太阳天天自东方而升。
  “我不是你,你也不是你爹,我们和你们不一样的,懂不懂?”凌纱终于连珠炮似的爆出一串自己也不明白的话。“呀!你干什么!”凌纱惊觉痛脚有些麻木,不知不觉被天河将鹿皮小靴脱掉,天河正轻轻的揉着自己的小脚。
  “不要!”一阵热流上涌。
  “咕咚!”天河被凌纱另一只脚正中脑门,倒跌出去。
  “你……你没事吧……对……对不起……我……”
  “没事,哈哈。”天河抹抹脸上的鞋印。
  “你过来……”凌纱拿出随身小帕,把自己一脚创造的熊猫脸谱轻轻擦拭掉“你……不会生气吧?”
  “哈,不生气!我娘也爱踢我爹。”
  “你去死!”
  “死?还是不着急了,我怕死了爹会来打我……我还是去吧那只山猪怪烤来吃了……”
  “妖怪。。你也吃?”
  “不可以么?!”
  “不行!我不要和吃妖怪的人一起!你,躺下!睡觉!”
  “奥……”天河很惋惜的样子,但还是合衣卧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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┠回┨┠到┨┠宿┨┠地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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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他救了我两次呢……
    ——小心!
    冰室坍塌的瞬间,自己就这么被他一把抱住,扑了出来。和……和适才好像呢……凌纱望着天河侧卧的背影。这野人,嚷嚷半天饿,这会睡的又好快了。
    听说青鸾峰上有仙人居住,费劲半天进入了那个叫石沉溪洞,没想到先是被这个野人当成山猪,拿剑,就是那把不知名的怪剑,射了一剑……好险……居然还有人拿剑当箭……后来闯入他爹娘的冰墓。看来其实他爹娘就是传说中的昆仑剑仙了?或者乡人眼拙,以讹传讹…… 那把奇怪的剑,不小心划破了自己的手指,然后居然冒出湛蓝的光……好绚丽……然后他随手一挥,居然就把那洞穴给击塌了一片……
    不过确实是由于我,才弄坏了他爹娘的墓。又想籍他追寻剑仙的踪迹,连哄带骗把他带下山来。。。
    他救过我两次…………
    他抱过我两次…………
    他摸了我的脚…………
    这个笨野人!

2层地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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┠翌┨┠日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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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喂喂喂,大懒猪,起床啦!”凌纱用棍子戳戳一边尚自熟睡的天河。
    “唔……唔……好吃的山猪来了……”天河一把抓住棍子,抱在怀里,拽的凌纱一个踉跄。“捉……捉住了!……”
    “捉你个大头鬼!”凌纱回身拾起昨夜储水的一段竹筒,将里面的水慢慢的淋到天河留着口水的脸上。。
    “哎呀……哎呀!”天河猛地一个跃身,跳将起来,摆出一副如临大敌的架势。撞飞了竹筒,水也淋了凌纱半身。
    “天……河……猪!”
    “凌纱,怎么了?”
    “你干嘛突然跳起来?”
    “脸上突然什么东西,怪凉的……”
    “我帮你洗脸,叫你起床,有错吗?”
    “不是……这个……这是我们打猎本能的习惯,要不这样早被野兽吃了嘛。”
    “那你还睡那么沉,叫你都叫不醒……”
    “额,那是因为你没有……那个……杀气……”
    “你以为你是什么高手吗。。还杀气。。你懂啥叫杀气啊。”
    “不是的,野兽啊,毒蛇啊,他们想袭击你的时候,都会有一种杀气,人也是……你没有……所以……”
    “好了好了,该启程了。下次叫你起床我就拿匕首飞你! 你去打两竹筒水来。”
    “我醒了你还要水干什么?”
    “路上喝啊!你真是个大山猪……”
    “凌纱……”
    “你很爱生气耶……”
    “笨……天……河!你一定要分清楚爱生气和被人气是两回事!”
    “你生气时很好看……”天河还是很憨憨地说。
    “想不到你这个野人也很有眼光啊!”凌纱心里默道,嘴上却说:“本小姐不生气时也好看……”
    “……尤其衣服湿了的时候。”
    凌纱一低头,惊见本就不甚厚的衣服沾水后紧贴胸前。一阵风不识时机的拂过,带来丝丝凉意,却无异于一道惊闪将凌纱脑海闪成一片空白。
    ……  一 ……  秒 …… 后 ……
    “哇!”天河一声惊叫,迅速抓起竹筒跑向河边。
    “这死野人,敢占我便宜,算他跑的快……本小姐又恰巧腿脚不适……”凌纱恨恨地嘀咕。
    “好可怕,凌纱怎么突然杀气大盛……快赶上爹发火了……哦……没准超过了……”河边,天河也在进行着简单的思考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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┠寿┨┠阳┨┠城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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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寿阳虽不如京城繁花似锦,却也是一方较为富庶之地,这当归功于城守教导治下百姓采茶炼药。寿阳民风良善,城郊八公山,也算得一景。可惜其附近女萝岩颇有妖物出没。
  “哇!凌纱!这里有个大房子,比我的树屋还大!”天河首次下山,颇为惊奇山外世界之大。
  “闭嘴闭嘴闭嘴!——我知道你是个大山猪就好了,不要让城里所有人都知道好不好?”凌纱没好气的噘噘嘴,春葱似的玉指在天河脑袋上一戳。
  “哦 ……”天河很配合的象个不倒翁一样摇晃几下。
  “好了,前方是客栈,你,在这里等我,不要跑开了,免得一会找不到你”
  “好!我就在这里!”
………………凌纱步进客栈,还不忘回头看一眼天河,只见天河盯着墙楞神。
  “也好,这个野人在这里楞一会吧。”
  “好奇怪呢,这里有凌纱的画像呀,还贴在墙上,这里人这么喜欢凌纱啊!”天河走上前去,轻轻吧凌纱的画像揭下来。“画的真像,娘教过我画山猪,可是我就一直画不出来……”
  “这位小哥,是你揭了这缉捕告示?可是有什么线索?”几个捕快游街恰巧至此,其中一个穿戴捕头官服的年轻人过来问道。
  “这个上画的不是凌纱吗?画的很像,我想拿给她看看啊。”
  “小哥知道这女贼下落?”捕头问到
  “她叫女贼?不是啊,她叫凌纱。”
  “小哥可否带我们一起去寻她?”捕头也看出天河比较憨直。
  “寻她?不用了,她一会就从客栈出来了。我介绍你们认识啊。”
…………  ………………  ………………
  “天河!我买好食物了,咱们……”凌纱一出客栈,即看到天河与几个官差站在一起,不由得一愣。
    “凌纱,这里有几个朋友要见你,还画了你的画像呢!”
  “果然是你这个女贼,快快束手就擒,听候城守大人发落!”
  “笨山猪!那是抓我的告示!”
  “抓你?他们为什么要抓你!”
  “笨死了!这世上哪有那么多道理好讲。”
  “请问这位天河公子,令尊名讳可是天青”
  “你说什么?”
  “你爹是不是叫天青”  凌纱习惯性的当了翻译。又不禁寻思:这个野人,怎么这里还有熟人?还是他爹也犯了什么案?这可真是祸及子孙。。。
  “是啊!”天河从不说谎。。
  “太好了,我们城守柳大人,吩咐我们查访天青老爷和天河公子经年了。不想今日果然遇到公子。还请公子和天青老爷过府一叙。”
  “这句我懂,你叫我和我爹去你大人的家里玩?可惜我爹早死了。”
  “在下失言,公子海涵!那请公子跟我过府一叙。弟兄们,抓住这个女贼!”捕头一挥手,几个捕快亮出兵刃,围住凌纱。
  “住手!你们不是要认识凌纱么?怎么拿武器出来!”
  “公子,这个女贼,涉嫌盗墓,破坏风水,引发妖孽成患,城守大人发令缉捕她归案……”
  “不行!你们不能抓我朋友!”
  “职责所在,公子见谅!大家上!”
  “行了!天河猪,打不过他们这么多人的!”凌纱脚上有伤,轻功大大打折,更有天河这个累赘。也不想天河因此受伤或者成为官府通缉对象。有什么罪名,都认了便是,等伤势一好,也真的没得什么牢狱能困住凌纱这个盗墓世家的嫡传人“没什么大不了的,你就先……先去见他们老爷吧。看他们把你当个宝,看来还相识你爹的,应该不会为难你。”
  “那你……”
  “好啦!不记得约定的啦?进城什么事都听我的!快去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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┠城┨┠守┨┠府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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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天公子这边请,我家老爷去府衙了,晚上才回,您有何需要就招呼丫鬟。”
  “好,谢谢你,有……有吃的吗?”
  “当然,当然,来人……”
…………
  “恩,真好吃……这个多少钱?”天河对点心兴致颇高。
  “公子说笑了,您是府上贵客,怎么敢要您的钱。”
  “哦,凌纱说吃别人东西要给钱……对了,再给我一盘好吗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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┠县┨┠衙┨┠大┨┠牢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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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大牢中女犯不多,牢里也没有那么腥甜腐败的气味,倒是让凌纱颇为欣慰。“休息一天,脚伤也就该好了……这个破木头笼子,唉,真是没有技术含量啊……走的时候给他们留几个字好呢?……那个死野人,居然揭我的通缉令……人真会有笨死的啊……”凌纱侧卧在一块比较干燥的角落,胡思乱想着
    “小姐,这就是今日逮到的盗宝贼女犯”典狱妇向着一位身披宽大斗篷的人说到
    “好,把她带出来去特讯牢”灯火昏暗,看不清斗篷下的面孔,却是一把甜美而淡定的声音,不由得让凌纱抬头看了看来者,凭着盗宝者自幼练就的夜视之术,只见斗篷下,几缕青丝闪映着狱内的烛火,覆着面纱的脸,一双恍若清潭般深澈的眼睛注视着她,灵光闪动,看来也不过双十年纪。
    “是。”
    “几个典狱妇把带着手镣脚镣的凌纱带到一间较为厚密的单独牢门中,手脚却换上了一套似乎木质的枷锁。“听太原府尹报,此女精擅易容缩骨盗墓开锁之术,这醉仙芙与奇鲮木,该可抑住她逃脱,等候爹发落吧。”
    “敢问小姐,此人可是太原府盗宝案的女贼?”
    “不错。你们须得好好看管,莫叫她逃脱掉。我先去我爹那里了”
    “是,送小姐。” 几个典狱妇随着那个城守大人的千金小姐出了去。只留下一位看管着她。
……“原来是城守的女儿啊,气质清奇,如兰如菊,不简单。”
        “姑娘,你可是前年太原府盗宝一案的那个盗宝贼?”
        “什么贼不贼的,我是盗者,可并不是贼。你们小姐也说啦,就是我。那就是我了呗。”
        “既然如此,请先受我一拜”典狱妇眼中泫然,朝凌纱拜倒。
        “等等等等!”凌纱一时间没反应过来。“你拜我做什么”
        “我本太原人士,前年饥荒,饿殍遍地,多亏得姑娘散财施粥救济,我妹妹一家才得以熬过此劫……”
        “不必啦不必啦,我凌家盗宝,本就有济世之意,这是我家祖训,不算我的功德。唉……唉……你别哭啊。”凌纱见这个中年典狱妇抬起头,已然是泪流满面。
        “凌小姐,我一介粗鄙妇人,只知道有恩必报,有仇必偿!”说罢,伸手转动牢房机关。
        “你不要放了我,这样会连累……你……你要做什么?”凌纱惊觉典狱妇非但不是将锁链放松,反而是紧了几环,不一会,凌纱便被铁链拉得倒在木榻上。
      “凌小姐,你虽救了我妹一家,却也害得我家破人亡!”
      “这……这话怎讲?”
      “先夫本是太原府一捕快,出此大案,太原太守勒令限期破案,先夫没能抓到你,太守一怒之下,居然将先夫一行重重杖责,可怜先夫本已劳顿成疾,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去……然后我漂泊无依,辗转来到寿阳,蒙城守小姐大恩,才活了下来”言罢,泪如雨下。掏出一柄短匕,逼了过来。
      “这……这……居然会这样……”凌纱一时也是反应不来。
      “天啊!你叫我怎么办好!我本立誓为先夫报仇!你却又救了我妹妹一家!天啊,你让我怎么办?”
        …………
      “莫姨,请节哀。”忽地,阴暗的地牢里荡漾起一个清美的声音,却是那城守小姐去而复返。
      “小姐!你……你……我……我……”被称作莫姨的典狱妇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。
      “莫姨,不用说了,我看的出,你心中的良善之雨已经扑灭了复仇的火焰。”
      “小姐,我对不起你,对不起老爷。我……刚才想……”
      “人孰无过,莫姨,请相信世上还有正义和真理,相信我朝的律法,相信我爹必会给你一个公允的判决。”
      “是,愚妇谢小姐指教!” 典狱妇人哀色稍憩。
        “凌小姐,请问前年你是否潜入八公山陵墓盗宝?”
        “哦?城守小姐在问我吗?所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,城守小姐这个请字用的好,不过却蒙着面纱,这样不坦诚相见,不知是何道理,我又怎能放心和你说话?还是等过堂再说不迟。”
        “凌小姐如此说也无不可,但是八王墓乃前朝王爷陵墓,朝廷颇为看重此案,必然追查到底,据我所知,凌小姐在江浙一带,小有侠名,并非怙恶不悛的盗墓恶贼,尤其曾救济灾民,造福一方,故此特请我爹允诺,如果凌小姐好好配合我们,必然能从轻发落。”城守小姐清潭般的明眸在阴暗的牢狱里闪着光,注视着这个身陷囹囫却毫无惧色的女子,年龄仿佛比自己还年轻了些许,对视的眼神中历练江湖的老成中又略显一丝稚气,然而更多的却是坚定和自信的神色。
      “也罢,城守小姐请屈尊过来,我给你从头讲起。。”
      “好,”城守小姐倒也不嫌牢狱粗陋,双手拢袖,走近凌纱身边。
      “从前,有一个小姑娘,她……”凌纱压低语声,仿佛很不好意思的样子,城守小姐不自觉的靠近了些,只听凌纱吞吞吐吐的“她……她……很淘气!”最后3字石破天惊般的蹦了出来,吓的典狱妇手中执着的钥匙链吧嗒掉落在地上。却见凌纱一腿左旋,钩住城守小姐纤腰,另一臂便回架在城守小姐颈上。拇指翘起,指甲虚点在城守小姐咽喉要害之处。原来这锁法有个漏洞,你要想正面冲过来,那是万万不能,但是凌纱这柔若无骨巧妙的如螃蟹般的侧身擒拿,却是刚好够得。
      “抱歉,在这个破地方我实在没什么心情讲故事,不如请大小姐跟我出去茶楼里慢慢听故事吧。”
    “大……大胆!你……你敢挟持小姐! 我……警告你!你要是敢伤了小姐一根毫毛……我就……我就……”典狱妇也惊呆了住,语无伦次。
    “你就如何?多说无益,快把钥匙拿来。”
    “小……小姐?”典狱妇求助似的看着被挟为人质的城守小姐。而城守小姐不知是否惊呆了也似,一动不动,不置一词。半晌,才说出一句:“莫姨,先给她吧锁链打开吧。”
    “是,小姐。”典狱妇与凌纱恩怨纠结不清,这回迫于无奈,纵了她去,心中郁结,眼神恍如要把凌纱吞了去。
      凌纱却不管这套,铁链一开,便浅笑道“让我来看看我们的大小姐多么花容月貌……”伸手想去掀城守小姐的面纱,手到中途,却停了住,露出古怪神色。
    “凌姑娘果然机灵多变,可惜还是棋差一招,不知现在可以给我讲故事了么?”城守小姐还是那么淡然的语调,可见凌纱已被其反制。典狱妇在一旁,却又不敢冒然上前;凌纱心里也奇怪,为什么身体恍惚僵直了住,再也动弹不得?
    “凌姑娘不用奇怪,醉仙芙和奇鲮木相配,固然可抑制精通缩骨等等奇术,”城守小姐解释道。“而醉仙芙与我面纱上的离香草相配,却能叫人一时三刻血气凝滞,自然动弹不得。适才我只不过轻轻透过面纱吹了几口气而已。”
      “原来姐姐这么好手段,小妹佩服呀佩服。”凌纱一计不成,只得含含糊糊的随口应付。
              “那不知妹妹可有兴趣给姐姐讲故事了?”城守小姐明眸中闪过一丝荡漾的笑意,恍如微风拂过清潭。
      “好呀?不知道姐姐要听什么故事?桃园结义?火烧赤壁?嫦娥奔月?我都会呀!”凌纱故作不知。
    “妹妹在逗姐姐开心么?”城守小姐见凌纱狡计不断,丝毫没有吐实之意,也不生气,只轻轻摩挲起凌纱尚自盘在她腰间的右腿,似笑非笑的眼神咪咪着看着凌纱。
    “姐姐在帮我做推拿么?小妹感……嗯谢……”
        原来进牢狱,为防止犯人私带器械,多数是要换上囚衣。但是女囚这里,有时也不方便,就不一定换上囚衣,但是发簪,包囊和鞋,却是要被没收的。城守小姐顺着凌纱腿一直揉捏下去,最后在凌纱只套着层布袜的脚心处挠了一记。凌纱猝不及防,不禁言辞一滞。
      “我只是帮妹妹把这条腿的血脉理顺一下,要不妹妹老盘在我腰上,我可受不了啊……不过,既然妹妹不愿领情,那便等公堂之上再说吧……”说完,城守小姐轻拂罗裳,起身欲离。
      “小姐,愚妇以为如能叫她先行吐实,公堂之上也省力不少,这丫头诡计多端,还欲挟持小姐,罪名确凿,不知小姐可否允许愚妇审问她一番”
    “哦?也好……不过……未经过堂,莫姨可不能伤到她。免得落人口实。”
    “小姐放心,愚妇绝不伤她一根毫毛”
    “呀……莫非莫姨你……你要……那个?”
    “小姐明鉴,对待这种江湖盗匪,不用非常手段,他们不会知道官府威严所在,男囚那里有杀威棒,我们这里固然不可,但是换换形式也未见不可收到同样成效。”
    “嗯……那……我知道你……那你斟酌着办吧,不过这女子……莫要伤到她。”
    “是,多谢小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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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   寿阳果然如传闻般,秩序井然,民生淳朴,牢房里也没有些令人胆寒色变的器具。
    “唉,还当什么了不起的呢,穿小鞋么?倒吊浸水盆么?”凌纱一脸鄙夷——几个女狱卒将她斜躺在一个颇高的石质平台上,给凌纱双脚套上一对“木履”,其实不过平台上竖着几块木板,不知如何,几下机括,便将凌纱双腿双脚紧锢在了石台上。两手上举,手腕,脚腕,腰间三处均有机括铁环锁住。凌纱出身盗墓世家,对机关学自然颇有研究,只觉这虽然小小一个石床,机括却甚是巧妙,尤其木石结合,别具匠心。
    “姑娘莫急,片刻便知。”几个典狱妇望望那个被称作莫姨的,略一点头,不约而同的先后离去,仿佛均有默契。
    “凌姑娘,你救过我家人,也害我家破人亡,如今又企图挟持我家小姐,现在我就当以前种种,均不知情,现下我只是个普通的典狱妇,一要令你知晓我衙门威严,二要你配合府台老爷和小姐,老实招供。”
    “笑话!我做事自有主张,是非对错我也分明,那些达官显贵,生前穷奢极欲,死后还霸占那么多财富,老百姓辛苦一世,却缺衣少食,苦不堪言,这就对么?看你出口也算有些见地,本以为不如那些村野鄙妇,不想也是如此迂腐!”
    “我一介愚妇,不合姑娘做口舌之辩。”言罢,转身搬动一个转盘,只听机鉒嘎嘎声响,石台倾斜,凌纱顿时变成头下脚上,青丝倒垂,秀目含嗔,将脸扭向另侧。只见莫氏来到石台较高一端,伸手出去,在木履上一拔,顿时将“鞋底”拔了开去,只余一根指粗的铁条,扣在脚趾下方。随即伸指便在凌纱脚心处刮搔起来。
    虽是隔着一层布袜,但是古时纺织尚不发达,绫罗绸缎,那是要官宦人家才穿得起的,平民百姓所穿的,都是些粗薄简陋的织物,故也和直接刮挠类同。凌纱猝不及防,只觉脚底奇痒,偏生被木履铁环锁扣,双足动弹不得,又有铁条固定,双脚便是想蜷曲起来也有所不能,不禁挣扎着想抬头一观,奈何双臂紧扣,头抬起一半便又垂了下去。
    “狱里规矩,重犯入狱,男子杀威棒壹佰,女子足刑壹佰。”莫氏的声音漠然响起。
    “挠……挠便挠……本……本姑娘怕你……们不成!”凌纱气息紧促,断续吐出一句,随即紧抿嘴唇,硬是不做理会。
      莫氏也不再多说什么,只是微微加力,在凌纱脚心附近一板一眼地挠着。看着凌纱不由自主的簌簌颤抖,心中缓缓荡漾起一种报复的快意。她已在这里任职经年,累计也见过不少犯人,自然见惯女犯临刑时的表现,知道凌纱其实甚是怕痒,却是争着一口气顶住,心下好笑,也不道破。
    “天呀……一百下……”凌纱只觉头皮发麻,血管突突的跳着,脚下每传来一下搔刮的感觉,都让她的心不自觉的紧缩一下。仿佛又到了小时候,有一次她赌气不听话,作为族里嫡系,一连月余不再学习武艺盗技。那时长老们用了各种手段,威逼利诱,最后闹到她以绝食以坚己志。最后族里最老的凌太夫人——卸任的大长老出面,以挠脚心为赌,以一炷香为限,如果凌纱忍住笑赢了,许她自由己意。结果半柱香不到,小凌纱便惨败下来,以后一旦学习稍有不如师意,便遭来一顿“惩罚”,百试百灵。后来凌纱长大,凭借过人天赋,青出于蓝,隐隐为族中高手,自然不曾再受此滋味。其实可说,凌纱今日之成就,却也脱不得与这个“痒邢”的联系。也由于此,或许因为有过经验,今日在这寿阳大牢再遭“足刑”,却也有了几分耐力。更晓得预知要挠到哪里,把注意力却调往别处,则会减轻痒感——其实这是人体自我麻痹的一种错觉,比如关羽刮骨疗毒,也要借下棋分神,痛痒同理而已。“80……90……95……96……97……98……99……100……呼……终于完了”凌纱心里暗暗一松。却猛觉两脚上布袜被扯了去,莫氏的指尖又重重划在她的脚心上。
      “喂!……哈哈!……到……到一百下了……你……你公报私仇!”凌纱忍不住大叫,不由得加上了几分笑声。
  “企图越狱,是重罪,胁迫知府家眷,罪加一等,刚才不过是小惩大诫,现在才是正式开始。劝凌姑娘如果知趣,还是老实回答老爷家小姐的问题,还可从轻发落”
    莫氏说到后半句,指劲稍减,虚虚实实的轻刮着凌纱的脚底,酥酥痒痒的感觉传遍凌纱全身,仿佛一种劝诱,冲击着凌纱的意志,让她倍添久违了的彷徨而无力的感觉。
    “休……休想……”不知怎地,眼前又浮现起那个官宦小姐飘飘欲仙的身影,湛若秋水的明眸,没来由的让凌纱咬紧牙关,仿佛怕被她看轻了一般。
  “既然如此,那姑娘在上堂正审前,不妨在这里好好歇息开心一下吧。”莫氏的声音还是很平淡。
  “我……你……你们记住……此……此仇不报……我……我……”
    凌纱俏脸泛红,只觉脚下奇痒如海波一翻翻袭来,不得已紧咬住嘴唇,只怕再说几字,变不得已笑出声来。一旦如此,先前努力便付诸东流。只盼那典狱妇早早厌倦了去。只是那莫氏与凌纱本有嫌隙,又怎么会轻易放了过她?
    又过片刻,莫氏停手踱至凌纱身侧,自言自语道:“看来这个小丫头真是不甚怕痒……”
  “哼!”凌纱用恰到好处的声音哼了一响,以示不屑。
  “……既然如此,那么要加大药量!”莫氏试探着轻轻拿捏凌纱膝盖上几处位置,但显然由于不曾学过武功,认不清几处敏感的学位。凌纱虽觉难受,却也忍得。莫氏见状,一只手延膝盖向上拿捏,另一只手又回去刮挠凌纱脚心。
  “嗯……唔……不要!” 莫氏手缓缓上行,待到移到髋骨处,猛地几下拿捏。凌纱只觉奇痒难耐,娇躯猛地一扭,可惜被锁扣所限,脱离不开,不自觉的呼叫出声。
  “凌姑娘不是不怕么?”莫氏暂停下手,缓缓问道。
    “哼……本姑娘自然不怕……”凌纱依然嘴硬。
    “既然如此,凌姑娘再坚持片刻……”莫氏话音未落,两手便分别开始稍稍用力拿捏凌纱髋骨处和抓挠足心。髋骨位于大腿根部,神经集结,感觉敏锐。足心涌泉更是人身大穴,尤其分为两处,难以顾此及彼。凌纱娇躯扭动,不多时便忍不住哧哧笑出声来。
    “唔!……不要……你们……严刑逼供……哈哈……屈打成招……嗬……嗬……还公报私仇!……呀!”凌纱边笑边骂,秀目里隐约闪烁着几丝泪花。双腿绞扭,娇躯蜷动,却是无补于事。“啊!……”捏挠到痒处,凌纱爽性一翻白眼,撒气皮球似的停了下来 ,发髻散乱,秀发披面,看来颇为狼狈。其实凌纱本非真到了如此境地,只是估计再闹下去,自己只怕撑持不住多久,索性提前“诈死”。
      唴郎一声,外室的铁门一响,想是那几个典狱妇有谁回来“凌姑娘休息一下,等我去叫个帮手,你也好考虑下小姐的意见。”
    “……”凌纱的俏脸红晕未消,也不知自己到底能再撑得几时,不敢再嘴硬,索性不置可否。
    莫氏把一个盘子威胁似的放在邢台旁边,只见里面竟是些些毛刷尖刺,令凌纱不自觉的哆嗦了一下。“想我出道也有几年,仗着轻功易容盗墓秘技,哪里吃过这种苦头,这次算是载在了寿阳……那个官宦小姐也不简单……归结起来,还是不该帮那个呆山猪头,害得自己落的如此窘境……话说回来……那个呆子现在在哪呢……”凌纱胡思乱想,只听邢室门吱扭一声打开,“唔”的一声,仿佛是那个莫氏的声音,却又被什么堵住。随后几个嘈杂的脚步声靠拢过来,凌纱稍一分辨,恩,是三个人,听脚步声沉着厚重,似是男人。
    “都是你!出手那么重,本来想问问这个女的那丫头关在哪,你一下把她拍晕了干什么!”一个沙哑的男子压低了声音。
    “对不起哦!大哥!”  一个粗旷的男子小声说。
    “大哥,我看咱们是把这个女的弄醒?还是先离开改天再来?”另一个温吞吞的男子问道。
      “问的好!”沙哑嗓子说。“我决定了,继续找!”
      “外边我们已经找过了……一会牢里狱卒回来的话……”温吞吞的男子道
      “老三不是我说你,咱哥仨哪次听你的建议不倒霉的?咱就三条道。抓人,撤,继续找,你说了两条,那自然要走剩下那条!”
      “不……不亏是老大!”粗旷声音道
    “胡说,现在我不是老大了!叫大哥!”沙哑嗓子低吼。
    “哦,对对对……大哥!”
    “呀!大哥!这里有个女的捏!”温吞吞喊。
    “小点声!看她醒着呢没?”
      “好像没有呀!大哥!”
    “不管她!把你打晕的这个困起来,弄醒她!”
      听着声音有点熟悉呢……凌纱闭着眼琢磨着……不知道是敌是友……身上的劲力似乎恢复了些,那个官宦小姐的香看来会逐渐失效,这也亏得发带上系着玉葫芦呀——墓穴里常有各种毒气,就算本来没有,潮湿阴暗的地方也会自然滋生,凌纱的这个玉葫芦可是避毒至宝,只是外貌仿佛一个陋质的木雕葫芦。  “算了,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不认识我,他们怎么会救我。救了我,怎么也得通报下名号,我这个面子可就丢大了……还是尽快凝聚功力,等他们走了,缩骨脱枷,这个什么破地牢还关的住我……”凌纱一边装晕,心里暗暗盘算。
    “咦!大哥!这里有个天蚕丝囊耶!”温吞吞男子叫。
    “那是本姑娘的!你们几个小蟊贼!不过就算拿去也没事,本姑娘可是偷偷里的姑奶奶!你们几个小蟊贼还能跑到哪去。哼!”凌纱心里暗暗的道。
    “唔!喜欢就拿着!”那个被称作大哥的随口一答。
    “呵呵,这还是当初沙灵那丫头告诉我的,说是这个东西很宝贝,没有多少人有的!”
    “哦?有这种事?”沙哑嗓子立时警觉起来。“在哪拿的?”
    “这个台子上!” 温吞男子一指凌纱边上的台子。
    “嗯?”一阵脚步声,沙哑嗓子男子走近凌纱这里。伸出砂纸似的手指理理凌纱额前散乱的秀发。
    “行了,老三,先来把这个丫头弄醒!”
    “哗啦~”菱纱脸上被泼上一碗水——牢狱里总是不缺这样的预备。
    “陆……陆家三雄……?”菱纱眯着眼甩甩头上水滴,不自觉的出口。
    “沙……沙灵丫头!……老大……大哥!他是沙灵……丫头”说话温温吞吞的是陆家老二,陆仁乙。
    “大哥,太好了!踏破草鞋无觅处!”说话粗粗的是老三陆仁丙。
    “果然,一别经年,沙丫头变样了……不过这双眼可没变!”沙哑嗓子的是老大陆仁甲。“沙丫头,还记得我们兄弟三个吧?”言罢一挥手“这里非久留之地,带上她,撤!”
    “当然,咱一起挖开的八公墓嘛。怎么了?你们几个找我啊?”菱纱也不再装假,好歹是合作过的伙伴,没准还能救她呢?难道等那个傻野人来救她吗?不知怎地,又隐隐有些失望的感觉。当时她将名姓颠倒,化名沙灵,找的就是这黑道上人称“三熊”的陆家兄弟一起挖穿的八公山。
      陆家三兄弟抓起菱纱,迅速出了地牢,转过一座屋角。往一面高墙角落里,叠人梯似的架了上去,显见熟练有素。他们的老巢居然就定在了牢狱一墙之隔的宅地内。
人间正道是沧桑 活得不要太嚣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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┠陆┨┠氏┨┠秘┨┠宅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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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甲乙丙,你们去地牢干什么?”菱纱话音刚落,只见陆家老大伸指点了她的意舍穴,又似不放心,拿出一卷粗绳,将菱纱双手捆在了床头。
    “不好,这三个家伙来意不善。”菱纱心里暗惊,“这可真是刚出虎穴又入狼口,今天什么黄道凶日啊”嘴上却说道:“甲乙丙,好歹咱们也算坐过一条船的兄弟,这么对我可有点不够义气了吧?你们要如何?”
    “也不如何,”陆仁甲沙哑着说,“沙姑娘,明人不说暗话,说好了八公墓里财帛我们分一半,结果进去你骗我们只找到些药罐,这你怎么说?”
    “诶?确实就是写药罐啊,我不是给你们看过了,那墓已有坍塌破损,完好的就是那个炼丹室和里面的一堆丹丸药罐……”
    “事到如今你还想欺我三兄弟不成?”陆仁甲从床脚抽出一张黄榜,“你看,这是官府的告示,这么多的财帛宝物,都是八公墓失窃了的,你却说没有?”只见那黄榜上所列确是琳琅满目,凌纱也一时不解。不禁沉吟起来。
    “大哥……我看她也不会老实交代了,不如叫老三拿那个东西……看她说不说”
    “好!老三,你去!”
    片刻后,老三拎了条碗口粗细的熟铜棍进了来,“大哥?真要打?”
    “干!我叫你拿的是"那个东西" 你把这棍子带来干啥!”
    “大哥,你到底要啥东西?”
    “老二,你去!”
    片刻之后,陆仁乙拿了个铁盒进来“老大,给你!”
    “这……这东西就能叫她说实话?”
    “三弟,你不知邻山黑虎寨的老黑,他那婆娘是个母老虎,有……有次犯了事,被城守老爷捉了去,那婆娘可是个软硬不吃的主,后来你猜怎么着?就……就靠这个,整的那婆娘服服帖帖的。那黑虎本是带了人去劫狱,看了她婆娘那个软样,当即答应不再为恶寿阳,只……只求城守老爷传他这手招数。现在你看,黑……黑虎在他婆娘面前那……雄气样!”陆老二说道。
    “其实,那老黑也是爱煞了他那婆娘,要不他一寨之主,就算那母老虎再漂亮,真能怕了个不成?哈哈!”陆老大也没改骨子里的八卦性格。“老二,你压住她腿。”
    “完了完了完了……虎落平阳被犬欺啊!……”菱纱心里暗自惨叫,嘴上却不停着:“死陆老二,压死我腿啦!都告诉你们没有什么财宝,我也是两手空空,不信的话……”菱纱话到一半,忽觉右脚一阵奇痒传来,却还是偏偏躲避不得,不由得小嘴微张,樱唇轻颤,却是再说不出个字来。原来是那陆老大,不知拿了个什么且柔且轫之物,一手托着菱纱小脚,另一手拿此物在菱纱脚心左近乱划。
    “现下都流行这么逼供了吗……不是以往什么皮鞭竹签辣椒水,都搞这些不留痕迹的动作……该死谁发明的这个……”菱纱心里恨恨的乱想。
    “沙丫头!想好了没有?” 陆老大略缓停手,从陆老二身侧探过头,向菱纱狡黠的一笑。
    “啊!……”菱纱小嘴终于合上,咽了口口水,“我说实话你们不信,难道要我骗你们去什么深山老林挖那见不着的……”
      “该死,真是痒傻了,我就该这么告诉他们去个什么远山密林的,路上不就有的是机会跑了!这次是笨死了!”菱纱暗暗悔青了肠子,却只好继续�下去“你们今天也算把我从牢里救了出来,不如我再探到什么墓穴,咱们再合作……咱们四六分……我四份……”
      “放心,我们兄弟自然有方法知道你是否说谎,至于要你开口,靠这个就可以了。”陆老大慢慢悠悠的说着,又在菱纱脚心处划起来。
      菱纱直觉奇痒钻心,百般无奈,试着强提真气,却觉得丹田似有零落真气凝聚,想是那官府千金的药香开始逐渐退效。本来武人被点意舍穴后,真气应被封住,只是她真气本就被药香化散开来,好比一道锁,锁是锁上了,却是空锁,没锁住东西。只是这真气微弱,难以以之反抗。;菱纱唯有借这少许真气,凝定神情,虽然痒得直欲翻滚狂笑,面部却是纹丝不动。只盼陆家三兄弟暂缓停手,或待真气再恢复些。
    片刻之后,陆家老三先沉不住气:“老大,这招真有效?”
    “废话!”
    “我看这丫头莫不是不怕痒的主儿吧。”
    “呵呵,她在强撑而已。我倒看她能撑到几时!”
    “这陆老大,平时也不精明,怎地今天突然开了光……老天你真是不开眼啊”菱纱心里暗骂。
    “大哥,你咋知道?”陆老二倒是替菱纱问了一句。
    “你看她脚趾,”陆老大停手,“再看!”又拿那物事挠动几下。“看出来没?”
    “沙丫头脚趾头比咱的小,比咱的秀……秀气。”
    “废话,我是让你看,我搔她脚心,她脚趾就不自觉的蜷起来,还有些颤动,这就是怕痒的,真遇那没知没觉的,自不会有这样反应。”
    “完了完了,想不到这陆家久住刑房旁边,这等观察入微的技巧都已熟识……天绝我也……”菱纱想要脚趾不蜷不颤,那又谈何容易,何况她靠几丝真气坚持着不大笑出来已是竭尽所能。当下只好当作没听见,一副眼观鼻,鼻观心的模样。
    “老二,不信,你去挠挠她腋下!”陆老大偷偷传音到。
    “好!”陆老二本是反坐在菱纱腿上,转过身,粗砺的手指突然袭到菱纱裸露的腋下,挠动几下。
    “哇哈哈哈哈!不要!”菱纱促不及防,一惊之下真气逆行溃散,憋着半天的笑意如决堤的大水般爆发出来,把陆老二吓的缩回手,诧异不已。
    “大哥!这……这咋回事?”
    “打老黑那看来的,攻其不备,事半功倍!哈哈,别停手了,你继续。”陆老大在兄弟面前大大露脸,十分得意,“沙丫头,这滋味好受不?”
    “陆……陆家三狗熊……你们……知道你们是……怎么死的么……呀!……是笨……笨死的!”菱纱边笑边叫。
    “我们怎么死不劳费心,不过如果你再不说实话,我知道你倒是会被痒死的。信不信?哈哈哈……老三,你来试试”陆老大抓到菱纱软肋,志得意满。
    “噫……嗯……讨厌!住手!……哈哈哈…死陆老二…把你脏手拿开……唔……”菱纱痒得头皮发怵,花躯乱颤,虽然披头散发,毕竟也是美人胚子,颦笑怒骂也颇为赏心悦目。陆氏兄弟也算乐在其中。
      “大陆二陆三陆!我来啦!”就在菱纱一时无措 之际,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吼。
    “嗯?这声音又是听着耳熟,莫不是那个山顶野人么?”菱纱被痒的七荤八素,头脑也迟钝了许多。“好像是野人,管他谁,少一事不如多一事,总比现在好过”想到这里,便要开口大叫“死野……哈哈哈……救……唔!”
    原来那陆老大见来了人,菱纱又一叫,恐生事端,一手掐在菱纱笑腰穴上,猛一吐劲,一手顺便从桌上抓了个鸡蛋,趁菱纱开口大笑之际塞了进去。鸡蛋不大,可怜菱纱小口,却也塞的满满的。
    来人循声几步走进密室,“哈,你们这三陆原来躲在这里,咦?还有一个,是你们朋友?”
    “唔……嗯唔唔……嗯嗯唔唔唔唔……(喂!死野人,快点过来救我)”无巧不成书,来人不是别人,正是天河,不管天河因何到此,菱纱不禁喜出望外,奈何小嘴里塞了个鸡蛋,说不出话来。
    “老大!” 陆氏三兄弟一起拱手。不禁让菱纱颇为惊奇——这野人到此也不过两日,怎地就成了这三条地头蛇的老大?
    “嗯,这个是谁啊?”天河一指菱纱。
    “蹭嗯,噫嗯嗯嗯唔啊(蠢猪,你不认识我啦!)”菱纱见天河状似不认识她,想起这连番的苦楚可说有半是为他所累而吃,不由得眼圈微红。忽一转念,又想,“莫非此人不是天河?只是酷肖而已?或者为了救我,先装作不认识?”  稍感安慰,眼光却死死盯着天河,“没错,就是这野人,连衣服都不换!”
      来人确实是天河不错,但天河可不是故意不认菱纱,想天河长居山上,隔绝俗世,加上本就有些木讷淳朴,识人本领自然差到极点。菱纱衣衫已换,加上连番折腾,发丝缭乱,天河自然识认不出。
    “老大,这是个女匪,抢了我们东西,我们正在逼供!”陆家兄弟倒是理直气壮。
    “恩,抢人东西不对,你们继续。”
    “老大你托我们办的事,都办好了。不过探监要等晚上,老大先稍作休息吧。”
    “好,那咱们晚上再去。对了,这个人抢东西不对,不过……”
    “老大放心,我们记得老大说的,非逼不得已,不出手伤人!我们逼供很轻松的,老大一会等着看好戏吧。”
      菱纱此时却陷入一片疑问中。
    “沙丫头,我们老大来了,你若识相,赶快老实交代那批宝物下落。不然的话莫怪我们手下无情。”
    “嗯嗯嗯!”菱纱见有天河在场,盼得先能说话再说。连连点头
    “你当真愿意把藏宝地点告诉我们?” 陆老大一手轻扶在菱纱颈侧,双目紧盯菱纱双眼。
      “嗯嗯嗯!”菱纱又是连连点头,心里却说:“等我脱困了看我怎么教训你们!”
      “好丫头!敢骗我们!二弟三地!动手!”陆老大眼冒精光,一声厉喝。
      “唔?唔唔!”菱纱不知哪里出了纰漏,只觉腋下脚底又是奇痒袭来,一眼望去天河似乎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,不由得眼圈发红,嗬嗬笑着流下泪来。
      “喂,三陆,她是个女的吧?”天河突然冒出一句话来。
      “老大,你别叫我们三陆好不?听着跟三鹿似的,我们是陆氏三雄。”
      “好,三熊。。。三熊,这人是个女的吧?”
      “对啊”
      “是个年轻女孩子吧?”
      “对啊”
      “我爹说,对年轻女孩子要温柔点。”天河依旧拿他爹的话当圣旨。
      “老大,我们已经听你的话,很温柔了!要不往常,三弟早就拿棍子上了!你看,现在我们用的是什么?”
      “哦!那你们继续……”天河瞟一眼蹲在凌纱脚边的陆老三手中物事,又看看菱纱恶狠狠仿佛要吃了他的眼神。  “你们小心,有杀气……”一句话差点把菱纱气晕过去。
      “老大放心!她逃不了的!”
      “咦?”天河突然盯着菱纱小脚,仿佛有所发现。
      “怎么?老大也想试试手么?”  陆老大见状问道。
      “不是,你等等,”天河在凌纱脚边蹲下去,捧起菱纱小脚,端详片刻。
      “没事,老大,你也试试!这样” 陆老大还以为天河也是来了兴趣,示范似的在菱纱脚心挠了几下。
      “恩?干什么?”天河也学着陆老大的样子跟着挠了几下,只觉手中小脚一阵微颤,颇有一种邪恶的快意。
      “死野人!你死了!敢跟他们一样!”菱纱心里暗咒“不管你真不认识假不认识,你等着,本姑娘只要脱身……”
      “哈哈, 老大,好玩不?”
  “不,不是玩……”天河说着,把菱纱脚向上抬起,凑到面前,端详一会。又凑近闻了几下。
  “唔!”凌纱只觉脚底贴上了些什么,传来阵阵热气,刺痒的感觉蔓延起来。见是天河貌似在吻她的脚,不由得一阵羞赧涌上,仿佛有一瞬间时间停顿的感觉。忽地觉得真气一顺,脚顺势一蹬,天河脸凑的也近,躲避不及,被踹个正着。
  “死丫头!敢踹我们老大!”陆氏三兄弟颇为来火,就要扑上去整治她。
  “慢!天河伸臂架住三人,”歪歪头看看菱纱,“凌纱?”
  “唔!唔唔唔!”菱纱眼泪不知怎地就泛滥开来,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。
  “老大?她就是你要找的菱纱姑娘?”陆老大问
  “凌纱,沙灵!凌纱,沙灵!老大!大哥,可能都是她呢!老大,她骗你,她叫沙灵!”陆老二一激动,居然打破了温吞吞的毛病。
  “嗯?这鸡蛋怎么拿出来?”天河试着要把鸡蛋从菱纱嘴中取出,却是不的其法。
  “扑!”陆老大从陆老三手中拿过那个物事,倒转过来,在菱纱口中一哚,蛋壳破裂,“老大,这鸡蛋能进不能出,要想出,得打破鸡蛋。”陆老大反手把那物事藏到背后,仿佛很宝贝似的。
    “呸呸呸!”菱纱吐出一嘴碎蛋壳,模样甚是狼狈。“解开我穴道!”
    “老大,慢……”陆家三兄弟正要阻拦。
    天河出指,解开凌纱穴道,居然颇见功底。
    “死野人!我叫你欺负我!”菱纱跳起来,啪”凌纱一个耳光打在天河脸上。天河仿佛没有被打到一样,面不改色,
    “不好!”陆家三兄弟退到屋门口,一副想跑又有些犹豫的样子,看他们老大都吃了一指,估计这丫头功夫更高,不过把老大扔着不管也太没义气,进退两难。
    “太好了;凌纱,太好了,找到你了,我还说去什么大牢找你呢!”天河傻呵呵的笑。
    “是啊,沙……灵……凌姑娘,老大还托我们带他去大牢找你呢。”陆老二道。“不过我们哪知道凌纱就是沙灵啊!”
    “说!刚才为什么装作不认识我!”菱纱气鼓鼓的问。抓住天河的耳朵就是一扭。
    “哎呀!”天河惨叫“我哪知道是你啊!”“你……你换了衣服,又换了头发……我……没人出来啊!”
    “后来怎么又认出来的?”凌纱也晓得自己很是狼狈难认,不禁有些后悔刚才有些冲动。不过发现了天河的耳朵比脸神经线多一点。
    “我帮你包扎过脚啊,你身上的气味有点变,脚上的没变!”天河很诚实的回答。
    “啊!”凌纱面红过耳,抓住天河的耳朵又是一扭“什么身上脚上的!住嘴!”
    “哦!”天河呲牙咧嘴的答应一声。忽地向凌纱脸颊伸出手去。
    “呀!你……你干什么!”凌纱一把挡开天河的手。
    “你嘴角还有些鸡蛋……”
    “你!……”凌纱脸上一红,转过身去,捂住脸一阵擦,又理了理散乱的头发。发现陆氏兄弟居然把自己的衣服什么都一起抓了过来。
    “你们三个,过来!”
    “凌姑娘……”陆氏三雄有些可怜巴巴的样子,鬼都看的出,以后这个女的说不定会成为他们老大的大嫂。
    “你们三个刚才很得意啊?”凌纱恶狠狠的笑。
    “大嫂!我们不是不知道么!!不知者不为罪啊!!”陆老二辩解。
    “大……大什么!”凌纱蹬大了眼。
    “凌姑娘,估计你对我们说的名字是假的,真名都告诉我们老大了,那不是以后就要当我们大嫂了……老大都告诉我们了,还有刚才那一巴掌,声大劲小,我们都看的出,当初那黑虎寨的黑嫂,也是这么……”陆老大打算扯八卦搪塞过去。
    “你笑什么!死野人!”凌纱一指在一旁笑意盈盈的天河。“还有你们三个!”
    “啪”“啪”“啪”陆氏三兄弟一人脑门被拍了一巴掌。
    “大嫂,是我们不对了!我们不知您是老大的朋友,这个多有冒犯,还请大嫂大人大量……”陆老大倒真是个见风使舵的主儿。“不对!”
  “大哥,什么不对?”陆老二问。
  “确实不对!”
  “实在不对!”
  “不好!中道了!”
  “哼哼,这个是我上次去唐门顺手带出来的刺痒粉,效果是不是很好?”
  “大哥,闪!西凉河!”
  “闪!”
——陆氏三兄弟边浑身乱抓边跑去河边了。
  “你!出去!我要换衣服!你是不是也想去河边啊?”凌纱一指门外,对着天河叫。
  “哦!那我去看看他们,一会回来找你啊”天河追着陆氏三兄弟跑了。
半个时辰后,天河颠颠地跑回来,发现凌纱还在梳头发。
“凌纱 我回来啦!噫!你好像漂亮多了!”
“呸!”凌纱脸上飞过一朵红晕,虽然嘴上不说,心里却颇为受用。其实女子梳妆,本就是给人一种柔美的感觉,尤其凌纱被折腾这一天,怎地也损了几分往日凌厉的气势,天河入世不深,但天性淳朴,对这种气息上的变化甚是敏感,故有此赞。
“对了,那三头鹿呢?”
“三陆啊?他们怕你一句什么话,不敢回来了,说等咱们走了他们再回来。或者……”
“或者什么?”
“他们说等我有一种感觉时才能说。”
“切,就你个野人还有感觉……巴掌抽到脸上都不会疼的主儿……”凌纱心里暗笑,偷偷嘟囔到。
“对了!他们怕你那个什么话啊?很厉害么?”
“什么什么话?”
“什么恩啊仇啊,一点水啊,呲牙咧嘴啊……”
“噗嗤!”凌纱忍俊不禁“死野人,看你有时还文绉绉的,骨子里还是个野人!……”凌纱顿了顿,续道:“这是我们氏族故老相传的一句话,也是我们信奉的信条——滴水之恩,吾必报!睚眦之仇,汝必偿!”
“哦,对,”天河挠挠头发“啥意思?”
“就是说,有恩于我们的,哪怕只是一点,我们必然报答,得罪我们的,哪怕只是丝毫,也必要付出代价!”
“哇!听起来蛮有杀气的!”天河咂舌,“那我对你有恩还是有仇啊?”
“恩,恩也有,仇也有……”凌纱翻翻白眼,心想这个野人还真是有啥说啥啊,“至于到底是恩多点,还是仇多点,看你日后跟着本小姐继续表现了啊!”
“哦……”
“对了,你不是被那个什么官带走了?他们见你干什么?”
“不知道呢,他们的大人好像很忙,我就等了好久,吃了很多很好吃的点心,然后想你了,就出来找你,结果遇到三陆,糊里糊涂打了一会,后来他们就认我做大哥了。再后来就来这里见到你啦!”
    凌纱见天河词不达意,又细细盘问一番,大致弄明白,他没见到城守老爷,出来找她,看三陆在街边卖艺,出言指摘,结果比试一番,三陆是好武的,后来不知怎么就认了他当大哥。
    “好了!你在这里等着,我去找点吃的,吃完了休息休息,晚上我有行动!”
    “啊!晚上行动?干什么?猎山猪么?”
    “呸!就知道山猪!”凌纱习惯了天河的山猪性子“不过你就当是猎山猪吧!”
是夜——城守府
“凌纱,我觉得这里好像就是城守府,我白天从这里出来的!”
“对啦,你个野人倒真是不会迷路!”
“我从小就跟爹出去打猎,从来不迷路的!”
“得了,真当夸你呢!小点声,现在开始你不许说话,在这里等我,听见我说山猪,你就过来!知道没?”凌纱带着天河隐匿到一块假山阴影里,叮嘱道。——天河执意要跟着凌纱,凌纱很无奈的带着天河一起潜入太守府。
“这里有山猪么?”
“有,而且相当香的山猪,记住我的话了?”
“恩,不说话,等你喊山猪!”
“恩,就这样。”
  凌纱一个跃翔,倒挂到门梁上,飞檐走壁似的窜到一个窗边。捅漏窗纸,从怀中掏出一根线香似的物事点燃了尖端插进去。
  这里就是太守府不错。原来凌纱归结着这些倒霉事,祸端不外就是这里这个城守小姐,非要她合什么作,又设计这个设计哪个的,害自己内力被禁,险些英名尽丧。而且凌纱本就要找这个城守小姐另有要事,恰巧了遇到这么档事,合了她“睚眦必报”的性子,因此兵行险招,傍晚就探得了这城守小姐的闺房所在,这才有了这夜探太守府。
  “恩,差不多了,这凝酥软香应该生效了。”凌纱心里暗道。又把玩片刻承线香的瓶子,上边是凌家炼药室的秘记:【凝酥软香】---从西域传入的神秘薰香,能在瞬间让人全身筋骨瘫软,武力全消。(玩游戏的朋友们有注意过这个吗?30% 3回合 很好用哈!)经凌家提炼改造,配入醉蝶香,初时醉人,醉效过后,中香之人仍然全身乏力,骨软筋瘫。
  不料刚一起身,忽然觉得头晕目眩,眼冒金星。“不好,难道是太过注意身材,严重营养不良?”凌纱强打精神,奈何眼皮越来越重,神智渐渐模糊“不好,好像还是着道了。”
  “啊!”不知过了多久,凌纱突然醒来。发现自己似乎又被关在了那个黑暗的地牢中,手足无力,周围看不到一个人,却听到有人簌簌走动的声音。耳边幽幽的传来那个官宦小姐淡雅的声音“你醒啦?凌姑娘??”随即声音变得凌厉,喝道“大胆鼠贼,还敢越狱潜逃!罪加一等!今日午时,推出市集口斩首!”
  “又……又被抓住了么……”凌纱一时反应不过来,“就要被斩首了?这么年轻,不过算来也快了……死?就死吧……那个野人呢?不会还一直在那里等我喊他吧?……”
  “不过,看你有胆量闯我太守府,也不能让你死的这么痛快,给你试试这个吧!”那太守小姐的语调突然变得狡黠无比,凌纱随即觉得领口被人从背后抓开,一只冰冷而滑腻的手探了进去,如一条毒蛇般,在她背上蜿蜒蠕动。不知那手上有什么东西,摸过的地方,就留下钻心的刺痒。奈何凌纱自己一动不能动,饶是她一向刚硬,却也难过得哭笑不得。片刻,那只手退了出去,刺痒的感觉却慢慢地扩散开。后背,前胸,双臂,腰臀,双腿……让凌纱第一次觉得这么无力无助,无法抗拒……不由得流下泪来。
    “好了,你慢慢享受吧……哈哈哈哈……”迷蒙的泪眼前,又闪过太守小姐那澈如清潭的明眸,瞬间远去。周围又只留下一片黑暗。凌纱身上的禁制,似乎也随即被解开。
    “好痒……好难受……”凌纱双手只顾得在身上来回抓痒,那奇痒却仿佛深入骨髓,触摸不到……
“难受么?哈哈……哈哈哈哈哈……”黑暗的远处幽幽地传来隐约的女子笑声,嘲笑着黑暗中在地上痒得簌簌发抖的凌纱……“把衣服脱掉……就会好一些了……”
    “真的么?”凌纱撕开左袖,清风拂过,果然左臂上的奇痒消退许多。凌纱再也顾不得许多,将衣衫一件件脱下,外衫,内衣,鞋袜……似乎只有裸露在这黑暗中,才能消退那入骨的奇痒。
    “没有人了么?”凌纱试探着问。“你到底想怎样?”
    没有回答。
    在这黑暗中,凌纱感觉仿佛她是唯一的存在。
    没有人会来搭救她……她已经被这个世界抛弃……
    远处亮光一闪。
    “钥匙?!”凌纱挣扎着扑过去,却撞在一排铁栏杆上。望着近在咫尺的钥匙,却是难以触及。
  “手不够,用脚啊?”凌纱灵机一动,躺倒地上,将玉腿探出铁栏,够向钥匙。奈何还差一点点……只得拼命将自己向铁栏挤去,长腿前探,脚趾轻钩,终于触及了那把钥匙。
    “嚓!”一声疾响,凌纱惊觉脚踝被什么箍住,缩不回来。
    “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……还想跑啊?不自量力!”
    周围忽然燃起了幽暗的火光,露出许多眼睛,一起注视着凌纱,凌纱一声尖叫,试图遮住身体,奈何她这个姿势,实在是难以上下兼顾。回首望去,脱掉的衣衫已经没入黑暗之中,找不到了。凌纱不由得羞窘交加,恨不得立时死去。
    “啊!不要!”凌纱突然惊觉,有人抓住自己探出铁栏的脚,在她脚心最敏感的地方抓搔起来。
    “哈哈……不要……你们……你们杀了我吧……呜呜……”凌纱边笑边哭,涕泪交加,玉腿拼命挣扎……
    “凌纱! 凌纱!”黑暗的前方,传来天河的声音。
    “啪!啪!”凌纱觉得谁在偷着拍她的脸颊。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水。
    “是谁呢?野人?你也被关进来了?”
    “恩,我为了救你,也被关进来了。”
    “天河,他们没对你怎么样吧?”
    “没事,只是我现在只有这一条胳膊能动了……”
    “啊!”凌纱突然发现天河的四肢已经被人打折了三个,正在用仅余的左手抱着她。
    “天河,都是我的错……呜呜呜……”凌纱不顾得其他,张开双臂抱住天河,埋首大哭。
    “没事,你看,我还有一只手能动……”天河傻傻的笑,突然用这只手掐起凌纱腰间软肉。
    “讨厌!都这样了还欺负人家!哈哈哈……不要……好痒!……”凌纱痒得纤腰急扭。
    “凌纱,快醒过来!”远处又传来一个天河的声音。
    “天河?是你?怎么又两个你的声音?”
    “那是我,这也是我,你却不是你,醒来吧,凌纱!”
    “啊!”
    凌纱只觉头上又被敷上什么冰冷之物,咋惊之下,眼前又是一阵金光乱冒,目迷神眩,旋即清醒过来,却发现自己已是在一座假山之内,似乎就是当日让天河躲藏的假山嘛!天河?天河呢?凌纱挣扎着抬起上身,发现天河正举着她一只赤足状似专注的看着,突然轻轻的挠了脚心几下。凌纱怕痒,下意识的又是抬起另一只脚踹去,却见天河猛地一个后仰,朵了开去。
  “凌纱,你醒啦!”
  “死天河,是你救我出来的?”
  “算是吧,我就看你在那屋子门口蹲着,一会就睡着了……还脱衣服,怕你着凉……”
  “什么!睡……睡着了?!……衣服?!……啊!!”凌纱突然发现自己衣衫颇为不整,外衫反穿,忙探手进去,幸好发现小衣还穿的甚为妥帖。
  “死野人,到底怎么回事?”
  “其实也没什么啦,就是好像那边有个醉梦幻引之阵嘛,你好像陷入了阵心。”
  “咦!据说那能让人奇幻丛生,信以为真的迷阵?你怎么知道?”
  “我爹教过我啊!”
  “啪”凌纱忽地在天河额头上拍了一记“死野人,转过头去!我要整理衣服!……说起来你爹还真有本事……”
  “那当然!”天河听人夸他爹,兴奋的又转过身来。
  “色鬼!转过去,不许看我!”凌纱忙掩住衣襟,俏脸酡红。
  “怕什么……刚才都看过了……”天河转过身还嘟嘟囔囔。
  “看……看过了……?!死……天……河……”
  “哇呀!……啊”天河突觉背后杀气大盛!惊跳起来,奈何这假山山洞本就不高,一头撞在洞顶,凌纱直觉似乎假山都为之一震,不由得好笑,气势缓和下来。
  “你……都看……看到什么……”凌纱还有点不放心,红着脸追问道“我昏迷的时候你都对我干了什么?”
    “我看你趟在那里半天不动,就去把你抱回来啦,然后你就在这里脱衣服……”天河老老实实的回答着,只觉凌纱身上一股若隐若现的杀气游荡不休“后来我想起爹教我的对付这阵法的办法,就是刺激陷入迷幻的人的身体,让他感受真实的感觉,再叫醒他呗,我看他们挠你脚心时你反应蛮剧烈的……就试试啦……”
  “就……就这些?”凌纱还是不放心,追问道。“没有什么别的了?”
  “要说有,也有点……”天河挠挠自己蓬松的头发“就是挠你脚心的时候你很漂亮……我很舒服”
  “漂亮?舒服?”凌纱一时不解。
  “恩!你脸红扑扑的,很漂亮,然后扑过来抱住我,很舒服!”
  “我……我让你舒服个够!”凌纱扑过来狠狠一扭天河左耳。
  “啊…………!”假山洞里回荡起一声惨叫。
    “小点声!你想惊动守卫啊!”凌纱忙着捂住天河的嘴。
    “唔唔唔……唔唔……”天河嘴被捂住,说不出什么。
    “小点声说话,懂不懂?!”凌纱恶狠狠的说道。
    “唔唔唔!”天河连连点头。
    “唔,你要说什么?”
    “这里还在幻阵之中,叫的再响外边也听不到……”天河压低了声音偷偷地咬着凌纱耳朵说到。
    “啊!死野人!不早说,还凑这么近,占我便宜啊!”凌纱妙手一探,又抓向天河耳朵,天河急朵,奈何凌纱这手法自有秘传,乃是传说中的盗圣一流飞龙探云手的分支,自然手到擒来。
    “哼,不过看在你也算帮了我一次,饶了你!”凌纱一转念,松开天河耳朵。
    “教我出了这么多次丑,哼哼……”凌纱咬牙切齿一番,从随身行囊中翻出易容之物,吧自己易容成一个黄瘦汉子,又随手抓来几把泥,糊到天河脸上。“走吧,带你去猎香山猪!”——×——×——×——×——×——×——×——×——
  出了假山洞,凌纱捅捅天河:“天河,这个迷阵怎么办?”
  “这个迷阵,只要你不停步,来回走动,就不会触发阵法啦,一旦停下盏茶时分,阵法自动惑迷阵中之人,当然,有很多地方是阵眼,阵眼所在,自然安然无恙,比如假山……比如那个屋子……”天河一指凌纱适才所探的屋子。
  “原来如此啊……你知道的不少嘛!”
  “爹教过的,我记得的哈哈哈。”天河得意的傻笑。
  “好啦,算你一功啦~”凌纱拍拍天河,一起偷偷进入大屋,“好了,这里安全了,你就在外屋吧,哦,桌上有点心。”
  “哇!凌纱,这么黑你都看得到啊!”
  “小声啦!你个猪!”凌纱一把捂住天河的嘴,把它按到桌边“等着我!”
  “哈,迷香对迷阵,平分秋色嘛!”凌纱望望内室里面壁侧卧的女子,暗自得意一番。拿出丝囊中一截蜡烛,点燃起来。凌纱这蜡烛也是族内密制,光亮内敛,远处却看不到什么光亮。
  “神神秘秘的,我倒看看你这官宦小姐的庐山真面目……”凌纱凑过去把那小姐身子轻轻翻过来,烛光一照,不禁“啊!”的一声呆立片刻。 只见床上之人,青丝如瀑,肤若凝脂,眉如淡柳拢烟,口似玲珑红樱,端得是眉目如画,恍非尘世中人,这太守小姐正自酣睡,双目紧闭,长长的睫毛轻颤,回想牢中所见那双秋水明眸,饶是凌纱一向自负容貌姣好,乍见之下也不由得有些自惭形秽。凌纱轻轻掀去薄衾,只见太守小姐贴身缎丝素衣如雪,肌肤光滑若锦,竟似还胜那丝衣几分。仰卧床上,身材更显峰峦叠嶂。凌纱视线缓缓下移,划过她硬白优雅的脖颈,高耸起伏的胸脯,纤柔扭转的腰肢,白色裙裳下露出的一截冰雪也似的玉腿,饱满而不显丰腴,精秀而不失之瘦弱,一双玲珑赤足,玉趾纤纤,不施颜色,却更显清秀高贵。
    “恩,长得还不错,嗯嗯……”凌纱自言自语道。
    其实天下女子皆如是,察人观物,首先重视容貌,尤其美女更加如是,虽然嘴上不说,心里却肯定要比对一番,一旦比自己强的,不由得便生出几分妒意。广而言之,万物天性如此,非独人类以为然。
    “不过,正好,本小姐还懒得对丑八怪弹琴呢。”凌纱嘴里嘀咕,心里一时却还是颇为别扭。“哼哼,正好,我也来个以其人之道还置其人之身,哈哈!”
    凌纱一边狡黠偷笑,一边偷偷将城守小姐向床脚移动一些,檀木床脚颇高,正好将两脚分开架起,再将双手合绑在床头,其实凌纱可以以武术中点血截穴之术的,何况那凝酥软香药力霸道,武功好手中了都会全身乏力,任人鱼肉。不过“绳索捆绑,往往给人一种束缚的压迫感,让人更加感到孤立无助”——凌家邢堂的崔管事语。凌纱也是借机发挥。
    “不错,不过为防万一,先试试!”凌纱心道“万一真碰上个不怕痒的主儿呢?那不是媚眼抛给瞎子了……”随即搬了张椅子,坐在床脚边,算来凝酥软香醉人效力已退,食指轻轻在城守小姐脚心勾画起来。那城守小姐也是个娇生惯养的主儿,肌肤细嫩,自然神经敏感,脚心阵阵酥痒传来,虽然迷梦之中,也觉不适,玉腿轻扭,似乎想要朵痒闪避。凌纱见状,心里已有了八分把握,稍许加力,继续刮挠,城守小姐逐渐吃不消,玉腿轻颤,轻轻挣扎,忽地全身一抖,惊醒过来。
    “你……是谁?”
    “无名小卒!”凌纱粗哑着嗓子回答,变声也是她拿手绝技之一“今日来此,特向太守小姐讨个公道!”
    “公道?什么公……你……先放开我!”城守小姐清醒起来,发现自己手足皆已被绳索套住。
    “久闻太守小姐机智百出,我这个无名小卒害怕的紧,就这样还少许放心些。”凌纱装出一副小混混嘴脸,“闲话少说,我赉夜求访,不知小姐可否相告闺名?”
    “阁下既然是无名小卒,又何必探问小女子名姓?”城守小姐秀外慧中,虽然受制于人,却也不落下风。
    “小姐是个雅人,怎地跟我个俗人相比?”凌纱沙哑着笑到,“小姐既然不愿坦诚相见,那在下愿为代劳……”说着伸手就要解那城守小姐的衣衫。
    “住……住手!”城守小姐见凌纱黑糊糊一双手(其实是戴了手套)伸向自己胸前,轻解萝扣,不由得惊怒交加。“听阁下言辞,也非一般粗鄙蛮人,怎地行事如此嚣狂?既说讨还公道,又如此轻薄于我,是何道理?”
    “小姐不能坦诚相对,在下才出此下策,既然小姐如此说,那不妨换个方式……”凌纱见那城守小姐衣衫紧绷,只怕身材比自己更胜一筹,本就未打算真个下手,顺势假装沉吟,“听闻小姐创改一套针对女囚之刑,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,想必小姐必是认为此法可行,今日便由在下亲自伺候小姐受刑如何?”
    其实凌纱本早就做好打算,让城守小姐也尝尝痒刑滋味,只不过欲达其效,单刀直入往往收效甚微,蜿蜒曲折反而事半功倍,就如盗墓,如果从正面挖掘探进,机关重重,步履维艰,如果探知方向,侧面切入,直指内室,反而轻松许多。
    “笑话,我行止规矩,尊律守法,你凭何妄加刑罚?”城守小姐雄辩滔滔。
    “一凭小姐藏首畏尾,不肯见告真名,二凭我要替那些苦主向小姐讨个公道。”凌纱凑近城守小姐俏脸,恶狠狠地盯着她冷笑。城守小姐不甘示弱,也回视着凌纱的目光。
    “第一招,双龙出海!”凌纱双手忽地袭到城守小姐腰间,戳点扭掐一番。
    “嗯……”城守小姐被凌纱弄得酥痒不堪,但是不甘示弱,又是大家闺秀,打小笑不露齿什么的教导也多,强自克制,只不过不自觉的轻启樱唇,圆长小口,腰身也左右扭摆,但却是未笑出声来。
    “想不到这个娇滴滴的大小姐还有几分韧性。”凌纱心道,“不过本小姐可不信天下有几个女子不怕痒的,倒看你能忍到几时。”逐渐加急手力,只是凌纱虽然怕痒,却不太懂如何挠人痒痒,更不敢拿自己试着研究下哪里最怕痒,所以也就是知道个大概,双手游弋,轻掐那城守小姐环腰。也亏得如此,那城守小姐才忍的多时。
    “小姐果然名门淑媛,小卒佩服,不知这里又如何?”凌纱就近,指尖在城守小姐膝弯处轻轻抓搔。这本是幼儿嬉戏常做之乐,大凡关节敏感之处,被人轻轻抓搔,均会有痒感觉,也不算奇特,凌纱也不过是慢火煮粥,层层深入。  “哼,阁下深夜潜入女子闺房,拷问弱智女流,不觉惭愧?”城守小姐也勉力开口应答。
    “这样啊……可是我还未觉得惭愧,既然小姐有意,那我只好干点令我惭愧的事了……”凌纱一手顺那城守小姐玉腿向上,蜿蜒探入。
    “啊!”城守小姐惊觉一只冷冰冰的手顺腿向上,蜿蜒探入自己裙,不由得羞窘交加,也不知哪里来的气力,把两腿紧紧夹住。奈何双脚被分开绑在床脚,又如何夹的紧?凌纱另一手也不老实,在城守小姐髋骨或腰间处轻掐几下,痒得那城守小姐娇躯轻颤,双腿乏力,先前那只手便继续前进,反复几次,到达城守小姐裙底,在城守小姐玉腿内侧掐捏起来。
    “无……无耻……淫……恶贼!……”城守小姐银牙紧咬,只觉奇痒阵阵袭来,饶是平日机变百出,也是全无应策,只余灵台一点清明,咬着牙不笑出声来,只是额头已微微见汗。
【【——呃,本来还想写点的,不过赶时间,让天河出来吧。——作者自语】】
    “凌纱,点心吃完了!”内室门被推开,天河嘴里还塞着块糕饼,就大大咧咧走进来。
    “笨蛋谁让你进来的!”凌纱一急,忘了装假声,娇叱女声彰显无遗。
    “点心……吃完了……我……”天河也被吓了一跳,几口咽下嘴里糕点。
    “凌纱?原来是越狱逃跑的盗墓女贼凌姑娘。”城守小姐心情喜忧参半。喜得是凌纱毕竟是个女流,否则适才的事传出去,她真不知道以后如何做人了。忧者她听闻凌纱在狱里被折腾的挺惨,如今风水轮流,只怕今夜不好办,尤其又来个似乎傻乎乎的帮手……
    “凌纱……你在干什么?”
    “你看不出来吗?一边站着去,看不出来别插嘴!”
    “额……”天河很听话的走到一边坐下。
    “凌小姐,既然脱困,不思深悔己过,反而来我这里,你可知这是罪上加罪?”
    “笑话,我有何罪?我受的罪,是你们给的,自然要向你们讨回来!”凌纱说着,又在城守小姐腰间掐了几把。
    “狂妄……女贼!你……会有……报应!”凌纱忽地加重指力,痒得城守小姐说话也断断续续。
    “凌纱……”天河又笑嘻嘻凑过来。
    “猪头啊你!一边坐着去!”凌纱正没好气
    “我看出来啦……”天河仍旧笑嘻嘻。
    “看出什么?”凌纱心里盘算怎么打发天河好好一边呆着去。
    “你在挠她痒痒!”天河得意洋洋。
    “那又如何?”凌纱翻个白眼。
    “你挠的不对!”天河摇头晃脑。
    “你个野……猪头懂什么!一边站着去!””凌纱扭过头去不理他,准备继续对付床上这个大小姐。
    “啊!” 这次惊叫的是凌纱。
    “死野人!你要找死啦!”凌纱本是蹲在床前,冷不防被天河从身后在腰间掐了几下,痒得摔倒在地上。
    “你看,应该这样挠!”天河志得意满的样子很令凌纱恼火。
    “那你也不要拿来挠我!”凌纱脸红扑扑的,不知是生气还是什么“给你个机会,你在她身上试试!”
    “我又不认识她……爹说对不认识的女孩子……”天河开始老爹主义
    “你这么爱听你爹的话,没准他一会就来找你!”凌纱又想起当初骗他下山的事,不由得笑道,“你挠挠她痒痒,问问她叫什么,不就认识了?”
    “哦……”天河转向床上的城守小姐,抱手一揖“那个……请问姑娘贵姓大名?”
    城守小姐正自为天河和凌纱的对话搞得迷迷糊糊,一时没来得及反应。只听天河又道:“为了让我爹别来……拿我就听凌纱的话了。”随即伸指点向城守小姐腰间靠后一点。
    “啊!”城守小姐直觉腰间奇痒,比之凌纱那么乱挠痒了一倍不止。娇躯猛地一弹,惊叫出声。
    “咦!野人,你蛮有本事的嘛~”凌纱也有些意外“居然弄出她这么大动静。”
    “嘿嘿……这个是跟点穴有关的,我抓山猪时研究的。”天河继续得意
    “你……点……山猪的穴?”凌纱咂舌。
    “是啊,就是要分清动物血脉流动,在适当的时候,照准穴道,凝聚内力在指尖,点下去。简单吧?”天河很坦白。
    “什么乱七八糟的……”凌纱偷骂。别是作者想不出为什么乱写的吧。
    “来,我教你,”天河不由分说,抓起凌纱小手,竖起两指,放在城守小姐腰间。那城守小姐怕痒,自然一闪,天河握着凌纱的手,紧贴那城守小姐纤腰,算好时机,并指戳去,城守小姐自然又是痒得一挣。反复两次,凌纱也大约把握了其中大意,出指三次,大约能有两次让城守小姐痒得挣起,不由得暗自高兴。“别看这呆子平时傻呼呼,原来也有些本事,原先还有些怕这一晚上时间不够呢。”
      凌纱得意,城守小姐却是暗自叫苦,本以为自己能撑的住,奈何这傻呼呼的男子呵痒水平高超,一指点去,便是一阵奇痒攻心,不由自主得挣起,只怕撑不住多久。
    “好了,看我的!”凌纱基本掌握要诀,俯身压住城守小姐身子,双手环在城守小姐腰间,连连点去。城守小姐直觉腰间奇痒阵阵传来,再也撑持不住,“噗哧”笑出声来。
“看来我们的大小姐还是很敏感的嘛……”凌纱坏笑,在假脸上扭曲成一个阴森的笑容,“怎么样?现在是否有心情跟我们谈谈了?”
    “道不同,不相为谋!”城守小姐长这么大何尝受过别人欺侮,何况本就是个倔强的性子,当下俏脸向着床内侧扭去,不看凌纱,大显鄙薄之意。
  “你的嘴不跟我们说,不知道你的小腰愿意不愿意跟我们说呢?”凌纱说着又伸手过去,在城守小姐柔软的腰肢拿捏起来,天河的办法总之有所见效,那城守小姐痒得左右扭摆,但是死咬住嘴唇,不做理会。
  “野人,这里交给你。”凌纱直起身,指指城守小姐腰间,示意天河继续,随即踱到床脚“我来审问审问这双小脚吧。”
  “哦!”天河双手又环上城守小姐蛮腰。
  “且……且慢!”城守小姐知道天河下手颇见功力,不由有些心虚。“野公子,既然……既然你怕你爹来找你,怎么还敢不听他的话?”
  “是……是呀!”天河觉得这城守小姐说的有理,转头望向凌纱。
  “哼!好个伶牙俐齿!还敢游说我的伙伴来了!”凌纱气结。“天河别理他!如果你爹来了,就说我逼你干的!”
  “可是……”天河还是犹豫
  “公子,看你言行我觉得令尊也是个颇见侠气的人物,怎地公子受这女贼所惑,干这些违法乱纪的勾当?他日公子可还有面目见了令尊?”
  “凌……她说什么意思?”天河对文绉绉的话总有些理会不清。
  “野人,一句话,你信不信我?当初下山,是不是说好的一切听我的?”凌纱瞪着天河,秀目在夜色中闪闪发光。
  “信!”
  “那就听我的!”
  “哦……”
  “公……公子……唔……”城守小姐还想继续说些什么,怎奈凌纱已经动用威逼利诱的手段,逼得天河无条件服从。城守小姐只觉腰间脚底,奇痒传来,顿时言语不顺。这两人分挠两处,自然难以抵御,城守小姐忍得片刻,已然觉得痒得仿佛灵魂也要抽出体外一般,全身抽搐一般颤抖扭动,难受已极,气苦之下,不由得咿唔出声,澄澈的妙目悄然落下一滴泪水。
  “好了!停手吧!”凌纱突然停手,叫住天河。
  “啧啧,终于见到城守小姐一滴泪,”凌纱轻轻伸手,拭去城守小姐长长睫毛上的一滴清泪。“如何?大小姐,这个滋味可是好受?”
  “不……不好受……”城守小姐不自觉的跟着凌纱的话题说了出口。
  “你可知道,那在牢里被你们用这刑罚折磨的人又有多少?我们不过两个人,不过挠了你一柱香时分,你可知那牢里又是何等光景?”
  “凌姑娘,刑罚所致,都是奸恶之人,岂可一概而论?”
  “那我也是奸恶之人了?”凌纱又伸出食指,轻轻在城守小姐脚心处慢慢刮挠着。看着城守小姐秀足左朵右避,却又如何逃的开绳索禁锢。
  “你……你先住手……”城守小姐只觉阵阵微痒传来,虽非不能忍耐,总是不甚自在,又要分心和凌纱激辩,自己的心仿佛被春蚕慢慢啮咬一般,不知能坚持到几刻。
  “城守小姐创此刑罚,不知自己试过没有?”凌纱也不停手,笑眯眯的问。
  “自……自然……试过……一点……”城守小姐俏脸一红,想起当初自己确是轻轻在自己身上试过几下,觉得也不算残忍,可不似今日凌纱带给她的感觉,所以答的也有些吞吐。
  “一点?在自己身上试的?这样试的?”凌纱又连着在城守小姐脚心稍微用力挠了几记。
  “是……不……不是!……”
  “到底是不是?”
  “我是自己试过……不过觉得不太痒……不像你挠我……”城守小姐有些不甘,分辨道。
  “你笨得跟这个野人似的呀!”凌纱不由得好笑,“你不知道自己挠自己痒痒基本没什么感觉?你要找个像我这样的人来挠挠你试试!”说着一只手握住城守小姐纤秀的玉指,稍向后扳,让脚心挺直,另一手伸指在城守小姐脚心正中迅疾的搔挠起来。城守小姐只觉脚被握住,随即脚心处奇痒传来,偏生是自己最无力抵御的部位,又被凌纱适才的话语所震,错愕之下,哧哧的笑起来。
  “恩……我……我知道了……你……你不要挠了……以后……我会让她们重新量刑的……不要了……”城守小姐秀足十分敏感,被凌纱这样在一个地方搔痒不止,实在有些吃不消,心里也觉得确实自己设刑有所亏欠,是有此说。
  “哼,这还差不多,”凌纱拍拍城守小姐足心,“都说脚是人的第二心脏,看来抓住了大小姐的小脚,也就抓住了小姐的心啊……哈哈。”
  “凌姑娘,你此行只为让我知晓这些么?”城守小姐问道。
  “自然不止这些,”凌纱一翻白眼。“你都知道我名字了,我不知道你名字,太吃亏,大小姐是否先把闺名透露一下?大家也好称呼。”
  “这……”城守小姐一瞟旁边木头桩子似的站着半天的天河,心里有些犹豫,古时女子闺名,告诉女子尚可,亲自告诉男子,便颇有其他言语了。
  “看来还得请教小姐玉足了?”凌纱又握起城守小姐小脚。
  “等……等等……我……我爹给他的女儿起名 梦璃”城守小姐绕了个弯子回答。
  “那不知大小姐叫什么?”凌纱装作不知,手指点在梦璃脚心处。
  “梦……梦璃啊……”梦璃有些怕了凌纱的手指,红着脸答道。
  “好!梦璃小姐……”凌纱似笑非笑的道:“今日来此,第一是让小姐知道这痒邢之下,也有屈痒成招之嫌,第二么……就是履行我族规的——有仇报仇,有怨报怨,”
  “什……什么”
  “滴水的恩,她必报!睚眦的仇,你必偿!”天河在一边卖弄一下他的记忆力。
  “用你说!”凌纱一白眼飞过,走到床头“族规不能破……就请梦小姐还来当日我所受的罪吧?”边说着,凌纱纤指在梦璃光裸的手臂上游弋着。
  “可恶,肤色比我还白……”凌纱看着隐隐的月色下,梦璃一双欺霜赛雪的玉臂,心里暗自不爽。忽地发觉梦璃双手紧攥成拳,神色颇为有异。
  “咦?想不到大小姐的‘死穴’在这里?”凌纱心里暗道。顺手把双手食指分点在梦璃裸露的双腋下,只见梦璃全身一颤,双臂屈缩,视线交触,梦璃忽地把目光错了开去。
  其实凌纱所料不错,梦璃心里也正自发慌。别处倒也罢了,尚自可以稍作忍耐。腋下却一直是梦璃的‘禁区’,最是敏感不过。小时候与贴身丫鬟嬉戏,丫鬟老远的呵着手指,就能让梦璃笑个不起,不想今日被凌纱发现,还吧两只手指戳点上来,怎地不叫梦璃胆颤心惊,失了方寸,反倒叫凌纱看出弱点。凌纱也不客气,食指在梦璃腋下缓缓急急的挠动几下,只见梦璃贝齿紧咬下脣,娇躯用力扭摆几下,俏脸乍白还红,忽地噗哧一声笑了出来,随即便是不断的咯咯娇笑。
  “呵呵,原来大小姐也不是石美人啊,平素的老绷着个脸,看现在笑起来多好看”凌纱一边挠一边打趣。
  “是啊,多好看” 天河站在一边也嘻嘻傻笑。
  “去!谁叫你多嘴!”凌纱可不喜欢天河当她的面夸别的女子漂亮,手指速度不期然加快“感觉如何?大小姐?”
  “好……好痒的……呵呵……不要……”梦璃撑持不住,笑得花枝乱颤,臻首轻摇,额头生津,红霞扑面,倒是别有一番动人姿态。
在城守小姐髋骨或腰间处轻掐几下,痒得那城守小姐娇躯轻颤,双腿乏力,先前那只手便继续前进,反复几次,到达城守小姐裙底,在城守小姐玉腿内侧掐捏起来。
    “无……无耻……淫……恶贼!……”城守小姐银牙紧咬,只觉奇痒阵阵袭来,饶是平日机变百出,也是全无应策,只余灵台一点清明,咬着牙不笑出声来,只是额头已微微见汗。
【【——呃,本来还想写点的,不过赶时间,让天河出来吧。——作者自语】】
    “凌纱,点心吃完了!”内室门被推开,天河嘴里还塞着块糕饼,就大大咧咧走进来。
    “笨蛋谁让你进来的!”凌纱一急,忘了装假声,娇叱女声彰显无遗。
    “点心……吃完了……我……”天河也被吓了一跳,几口咽下嘴里糕点。
    “凌纱?原来是越狱逃跑的盗墓女贼凌姑娘。”城守小姐心情喜忧参半。喜得是凌纱毕竟是个女流,否则适才的事传出去,她真不知道以后如何做人了。忧者她听闻凌纱在狱里被折腾的挺惨,如今风水轮流,只怕今夜不好办,尤其又来个似乎傻乎乎的帮手……
    “凌纱……你在干什么?”
    “你看不出来吗?一边站着去,看不出来别插嘴!”
    “额……”天河很听话的走到一边坐下。
    “凌小姐,既然脱困,不思深悔己过,反而来我这里,你可知这是罪上加罪?”
    “笑话,我有何罪?我受的罪,是你们给的,自然要向你们讨回来!”凌纱说着,又在城守小姐腰间掐了几把。
    “狂妄……女贼!你……会有……报应!”凌纱忽地加重指力,痒得城守小姐说话也断断续续。
    “凌纱……”天河又笑嘻嘻凑过来。
    “猪头啊你!一边坐着去!”凌纱正没好气
    “我看出来啦……”天河仍旧笑嘻嘻。
    “看出什么?”凌纱心里盘算怎么打发天河好好一边呆着去。
    “你在挠她痒痒!”天河得意洋洋。
    “那又如何?”凌纱翻个白眼。
    “你挠的不对!”天河摇头晃脑。
    “你个野……猪头懂什么!一边站着去!””凌纱扭过头去不理他,准备继续对付床上这个大小姐。
    “啊!” 这次惊叫的是凌纱。
    “死野人!你要找死啦!”凌纱本是蹲在床前,冷不防被天河从身后在腰间掐了几下,痒得摔倒在地上。
    “你看,应该这样挠!”天河志得意满的样子很令凌纱恼火。
    “那你也不要拿来挠我!”凌纱脸红扑扑的,不知是生气还是什么“给你个机会,你在她身上试试!”
    “我又不认识她……爹说对不认识的女孩子……”天河开始老爹主义
    “你这么爱听你爹的话,没准他一会就来找你!”凌纱又想起当初骗他下山的事,不由得笑道,“你挠挠她痒痒,问问她叫什么,不就认识了?”
    “哦……”天河转向床上的城守小姐,抱手一揖“那个……请问姑娘贵姓大名?”
    城守小姐正自为天河和凌纱的对话搞得迷迷糊糊,一时没来得及反应。只听天河又道:“为了让我爹别来……拿我就听凌纱的话了。”随即伸指点向城守小姐腰间靠后一点。
    “啊!”城守小姐直觉腰间奇痒,比之凌纱那么乱挠痒了一倍不止。娇躯猛地一弹,惊叫出声。
    “咦!野人,你蛮有本事的嘛~”凌纱也有些意外“居然弄出她这么大动静。”
    “嘿嘿……这个是跟点穴有关的,我抓山猪时研究的。”天河继续得意
    “你……点……山猪的穴?”凌纱咂舌。
    “是啊,就是要分清动物血脉流动,在适当的时候,照准穴道,凝聚内力在指尖,点下去。简单吧?”天河很坦白。
    “什么乱七八糟的……”凌纱偷骂。别是作者想不出为什么乱写的吧。
    “来,我教你,”天河不由分说,抓起凌纱小手,竖起两指,放在城守小姐腰间。那城守小姐怕痒,自然一闪,天河握着凌纱的手,紧贴那城守小姐纤腰,算好时机,并指戳去,城守小姐自然又是痒得一挣。反复两次,凌纱也大约把握了其中大意,出指三次,大约能有两次让城守小姐痒得挣起,不由得暗自高兴。“别看这呆子平时傻呼呼,原来也有些本事,原先还有些怕这一晚上时间不够呢。”
      凌纱得意,城守小姐却是暗自叫苦,本以为自己能撑的住,奈何这傻呼呼的男子呵痒水平高超,一指点去,便是一阵奇痒攻心,不由自主得挣起,只怕撑不住多久。
    “好了,看我的!”凌纱基本掌握要诀,俯身压住城守小姐身子,双手环在城守小姐腰间,连连点去。城守小姐直觉腰间奇痒阵阵传来,再也撑持不住,“噗哧”笑出声来。
“看来我们的大小姐还是很敏感的嘛……”凌纱坏笑,在假脸上扭曲成一个阴森的笑容,“怎么样?现在是否有心情跟我们谈谈了?”
    “道不同,不相为谋!”城守小姐长这么大何尝受过别人欺侮,何况本就是个倔强的性子,当下俏脸向着床内侧扭去,不看凌纱,大显鄙薄之意。
  “你的嘴不跟我们说,不知道你的小腰愿意不愿意跟我们说呢?”凌纱说着又伸手过去,在城守小姐柔软的腰肢拿捏起来,天河的办法总之有所见效,那城守小姐痒得左右扭摆,但是死咬住嘴唇,不做理会。
  “野人,这里交给你。”凌纱直起身,指指城守小姐腰间,示意天河继续,随即踱到床脚“我来审问审问这双小脚吧。”
  “哦!”天河双手又环上城守小姐蛮腰。
  “且……且慢!”城守小姐知道天河下手颇见功力,不由有些心虚。“野公子,既然……既然你怕你爹来找你,怎么还敢不听他的话?”
  “是……是呀!”天河觉得这城守小姐说的有理,转头望向凌纱。
  “哼!好个伶牙俐齿!还敢游说我的伙伴来了!”凌纱气结。“天河别理他!如果你爹来了,就说我逼你干的!”
  “可是……”天河还是犹豫
  “公子,看你言行我觉得令尊也是个颇见侠气的人物,怎地公子受这女贼所惑,干这些违法乱纪的勾当?他日公子可还有面目见了令尊?”
  “凌……她说什么意思?”天河对文绉绉的话总有些理会不清。
  “野人,一句话,你信不信我?当初下山,是不是说好的一切听我的?”凌纱瞪着天河,秀目在夜色中闪闪发光。
  “信!”
  “那就听我的!”
  “哦……”
  “公……公子……唔……”城守小姐还想继续说些什么,怎奈凌纱已经动用威逼利诱的手段,逼得天河无条件服从。城守小姐只觉腰间脚底,奇痒传来,顿时言语不顺。这两人分挠两处,自然难以抵御,城守小姐忍得片刻,已然觉得痒得仿佛灵魂也要抽出体外一般,全身抽搐一般颤抖扭动,难受已极,气苦之下,不由得咿唔出声,澄澈的妙目悄然落下一滴泪水。
  “好了!停手吧!”凌纱突然停手,叫住天河。
  “啧啧,终于见到城守小姐一滴泪,”凌纱轻轻伸手,拭去城守小姐长长睫毛上的一滴清泪。“如何?大小姐,这个滋味可是好受?”
  “不……不好受……”城守小姐不自觉的跟着凌纱的话题说了出口。
  “你可知道,那在牢里被你们用这刑罚折磨的人又有多少?我们不过两个人,不过挠了你一柱香时分,你可知那牢里又是何等光景?”
  “凌姑娘,刑罚所致,都是奸恶之人,岂可一概而论?”
  “那我也是奸恶之人了?”凌纱又伸出食指,轻轻在城守小姐脚心处慢慢刮挠着。看着城守小姐秀足左朵右避,却又如何逃的开绳索禁锢。
  “你……你先住手……”城守小姐只觉阵阵微痒传来,虽非不能忍耐,总是不甚自在,又要分心和凌纱激辩,自己的心仿佛被春蚕慢慢啮咬一般,不知能坚持到几刻。
  “城守小姐创此刑罚,不知自己试过没有?”凌纱也不停手,笑眯眯的问。
  “自……自然……试过……一点……”城守小姐俏脸一红,想起当初自己确是轻轻在自己身上试过几下,觉得也不算残忍,可不似今日凌纱带给她的感觉,所以答的也有些吞吐。
  “一点?在自己身上试的?这样试的?”凌纱又连着在城守小姐脚心稍微用力挠了几记。
  “是……不……不是!……”
  “到底是不是?”
  “我是自己试过……不过觉得不太痒……不像你挠我……”城守小姐有些不甘,分辨道。
  “你笨得跟这个野人似的呀!”凌纱不由得好笑,“你不知道自己挠自己痒痒基本没什么感觉?你要找个像我这样的人来挠挠你试试!”说着一只手握住城守小姐纤秀的玉指,稍向后扳,让脚心挺直,另一手伸指在城守小姐脚心正中迅疾的搔挠起来。城守小姐只觉脚被握住,随即脚心处奇痒传来,偏生是自己最无力抵御的部位,又被凌纱适才的话语所震,错愕之下,哧哧的笑起来。
  “恩……我……我知道了……你……你不要挠了……以后……我会让她们重新量刑的……不要了……”城守小姐秀足十分敏感,被凌纱这样在一个地方搔痒不止,实在有些吃不消,心里也觉得确实自己设刑有所亏欠,是有此说。
  “哼,这还差不多,”凌纱拍拍城守小姐足心,“都说脚是人的第二心脏,看来抓住了大小姐的小脚,也就抓住了小姐的心啊……哈哈。”
  “凌姑娘,你此行只为让我知晓这些么?”城守小姐问道。
  “自然不止这些,”凌纱一翻白眼。“你都知道我名字了,我不知道你名字,太吃亏,大小姐是否先把闺名透露一下?大家也好称呼。”
  “这……”城守小姐一瞟旁边木头桩子似的站着半天的天河,心里有些犹豫,古时女子闺名,告诉女子尚可,亲自告诉男子,便颇有其他言语了。
  “看来还得请教小姐玉足了?”凌纱又握起城守小姐小脚。
  “等……等等……我……我爹给他的女儿起名 梦璃”城守小姐绕了个弯子回答。
  “那不知大小姐叫什么?”凌纱装作不知,手指点在梦璃脚心处。
  “梦……梦璃啊……”梦璃有些怕了凌纱的手指,红着脸答道。
  “好!梦璃小姐……”凌纱似笑非笑的道:“今日来此,第一是让小姐知道这痒邢之下,也有屈痒成招之嫌,第二么……就是履行我族规的——有仇报仇,有怨报怨,”
  “什……什么”
  “滴水的恩,她必报!睚眦的仇,你必偿!”天河在一边卖弄一下他的记忆力。
  “用你说!”凌纱一白眼飞过,走到床头“族规不能破……就请梦小姐还来当日我所受的罪吧?”边说着,凌纱纤指在梦璃光裸的手臂上游弋着。
  “可恶,肤色比我还白……”凌纱看着隐隐的月色下,梦璃一双欺霜赛雪的玉臂,心里暗自不爽。忽地发觉梦璃双手紧攥成拳,神色颇为有异。
  “咦?想不到大小姐的‘死穴’在这里?”凌纱心里暗道。顺手把双手食指分点在梦璃裸露的双腋下,只见梦璃全身一颤,双臂屈缩,视线交触,梦璃忽地把目光错了开去。
  其实凌纱所料不错,梦璃心里也正自发慌。别处倒也罢了,尚自可以稍作忍耐。腋下却一直是梦璃的‘禁区’,最是敏感不过。小时候与贴身丫鬟嬉戏,丫鬟老远的呵着手指,就能让梦璃笑个不起,不想今日被凌纱发现,还吧两只手指戳点上来,怎地不叫梦璃胆颤心惊,失了方寸,反倒叫凌纱看出弱点。凌纱也不客气,食指在梦璃腋下缓缓急急的挠动几下,只见梦璃贝齿紧咬下脣,娇躯用力扭摆几下,俏脸乍白还红,忽地噗哧一声笑了出来,随即便是不断的咯咯娇笑。
  “呵呵,原来大小姐也不是石美人啊,平素的老绷着个脸,看现在笑起来多好看”凌纱一边挠一边打趣。
  “是啊,多好看” 天河站在一边也嘻嘻傻笑。
  “去!谁叫你多嘴!”凌纱可不喜欢天河当她的面夸别的女子漂亮,手指速度不期然加快“感觉如何?大小姐?”
  “好……好痒的……呵呵……不要……”梦璃撑持不住,笑得花枝乱颤,臻首轻摇,额头生津,红霞扑面,倒是别有一番动人姿态。
  “呵呵,知道当日我在牢里的滋味了么?”凌纱停一停手凑近去,坏坏的笑。
  “你那是罪有应……呀……”梦璃还没答完,凌纱见她还留几分不服气,几只手指自然又在梦璃腋下搞鬼起来。
  “罪?我的罪?  难道那些贪官苛捐杂税不是罪? 难道那些污吏克扣粮饷不是罪? 难道那些死人带着财富埋在地里发臭不是罪? 难道我就顾着自己吃饱喝足,不管那些流民死活就是无罪了?”凌纱一边挠,一边连连诘问。
  “呵呵……不……不是……你……不对……”梦璃只觉凌纱所说似是而非,又恍惚有些道理,想要砌词反驳,奈何大部分精力被凌纱在她腋下作乱呵痒的手指牵扯了去,只是支吾出几个不成章的词。
  “怎么样?现在知道了么?”凌纱这次没停手。
  “呵……呵……嗬嗬……知……知道了……”梦璃只觉自己笑得仿佛要岔气过去,不敢再嘴硬。
  “哼,算你识相!”凌纱见梦璃笑得气喘吁吁,也稍觉不忍,停下手来。
  “不过你这样,我嘴上服了,心里可不一定服。”梦璃虽是女儿身,不过一向脾气甚是倔强,今番被逼无奈,从了凌纱的口气,心里自然还有些不服。
  “只要你这里服了!我就开心了!”凌纱说着又在梦璃腋下长长的划了一记,痒得梦璃一个哆嗦。
  “我觉得凌纱说的对!”天河沉思了半天“死人要财富没用,好的活人都不该死。”
  “什么好的活人,那叫活的好人……呸,被你带的不会说话了……那叫活着的人,除了大奸大恶之徒,都有不该死的理由!”凌纱更正着天河的话。
  “这位野公子这句,倒有些道理。”梦璃不知怎地,觉得天河颇为亲切,也许是看他傻的可爱?憨的直爽?她自己也说不清,差不多的话,凌纱说出来,她有所抵触,天河说出来,虽然质朴粗陋,却让她有所思吟。
  “切,他说的好,我说的不好,那好,让他来伺候你吧!”凌纱一个白眼差点翻到天上去,把天河拉过来,抓着天河的手指塞到梦璃腋下,“一会你挠这里!”
  “哦!”天河似乎也蛮有兴致。
  “等……等等……我……我我会考虑你们说的话的……别……”梦璃只觉天河粗砺的指尖触到自己腋下软肉,不由得一阵心慌意乱。
    “谁盼你全能明白我们这些穷人家的道理!”凌纱口气一变,“现在,我是要替我的朋友们讨一个公道!”
  “朋友?!”梦璃看看天河,天河瞪着凌纱,一样不明所以。
  “笨,不是说你!”凌纱从丝囊中掏出一个瓶罐似的物件,敲了敲,对着里面喊道,“出来了,槐米,小花,小角,小实,小枝。
  “普噜” 出来三个小妖,形状如小猪也似,但鼻子有些象狗,大眼睛扑闪扑闪,全身暗蓝色,最大那个背生绿羽,看去倒是玲珑可爱。
  “这……是……槐妖?”梦璃探问道。
  “大小姐倒蛮有见识!”凌纱不自觉的赞了一句,看来这个大小姐倒不是那种完全深闺惯养的主儿。
  “你……替他们……讨公道?”梦璃俏脸上红晕渐消,气息也平复许多。
  “不错,你可知你害得他们家破人亡,孤苦无依?”凌纱戳指娇喝。
  “什……什么?”梦璃瞪大双眼,“我……怎么会……”
  “寿阳贫瘠,近几年才逐渐富庶,原因相必大小姐比谁都清楚吧。”凌纱一本正经的问道。
  “不错,寿阳地皮贫瘠,但我爹任太守以来,教导乡民耕种采摘,经年而成现在的局面。”
  “耕种采摘,说的好听,”凌纱一笑,“只怕这不是令尊大人的本事,而是大小姐你的建议吧?”
  “不错,我粗识草木,寿阳城郊多密林,女萝岩处更有离香草,采摘贩卖一斤,可供一三口之家衣食”梦璃坦然。
  “但你可知,人性本贪,得一想二,”凌纱冷笑“他们衣食已足,尚不满足,更去大批采摘,甚至引外乡人至此?更囤积居奇?”
  “那又如何?”梦璃还是不解
  “如何?这些小槐妖,本来与世无争,但这些人,破坏了他们的家园,更摘尽了他们赖以为食的离香草?”凌纱愤愤的道、
  “这……这怎会……”梦璃惊闻此讯,不亚于焦雷轰顶。
  “哼,看你还算明理,没说什么妖精的命不如人命的鬼话!”凌纱见梦璃讶然之色,不似作伪,气倒也消了些,“小槐妖们这个时辰才能出来,所以这笔帐,你们打算怎么算?”最后这句是对着出来的3只小槐妖说的,“还有2个呢?”
  “他们太小,一直喊饿,喊累了睡了” 最大的槐妖 槐米 答道,“纱纱姐,这也不能全怪她……看她本意也非是要把我们赶尽杀绝,只是到了那些唯利是图的人那里,才剥去了我们生存的领地。”
  “哼,倒是我多管闲事啦?”凌纱捏捏槐米鼻子,“装什么小大人,”回头看看天河,看看还被绑着的梦璃,微微一笑,“那么,死罪可免,活罪难逃!我教你们哦,这个大小姐很怕痒的,我们一起来胳肢她半个时辰一个时辰的,天亮前闪人,怎么样?”
  “啊!不……不要!”梦璃一听又要挠她痒痒,不由得惊叫。
  “怎么了?大小姐不一直很傲气的?坚持坚持……要不我们不是白来了?”凌纱拒不妥协。“槐米,来,你左脚,看了么?这样……对! 槐花,你去右脚那,学槐米的样子,槐实,给你个好位置,”凌纱把槐实放到梦璃靠床内侧的腋下,教它用小爪子轻轻的叨挠,而这时梦璃早已是娇笑连连,语不成声。
  “天河,你也别闲着,这里归你……”凌纱示意天河去挠梦璃左腋“这个大小姐还对这个死野人不错……哼,得赶快破坏下这个野人形象……”凌纱暗道。
    “我呢……亲自来服侍下梦大小姐,来个腰间按摩……”凌纱也不客气,玉指轻掐梦璃腰间,梦璃哪受得这般“全面”的“服务”,只觉全身毛发仿佛也痒得根根直立起来。修长的玉腿奋力登踹,可惜力不从心。凌纱玩的兴起,忽地轻轻坐到梦璃腿上,带着口号般叫小槐妖和天河按她的口号动作,往往一个口号下去,梦璃娇躯便是一震,凌纱仿佛骑马也似,眉开眼笑。
  “好了吧……凌纱……我看她很累了诶……”天河虽然也乐在其中,但是也稍有不忍。
  “得,就你会做好人……还没到半个时辰呢!”凌纱嘟起小嘴。
  “凌纱,你觉得没觉得周围越来越香啊!”天河忽地道。
  “嗖嗖”凌纱嗅了嗅“好像是有点啊?”
  “恩……好像是……这里?”天河的鼻子那是相当灵敏,寻香溯源,却一路嗅到梦璃腋下,“哇,真的是这里!好厉害,我出的汗都是臭的,女孩子出汗这么香啊!”天河惊叫,跟着凑近闻了闻。
  “呀……不……不要!”梦璃只觉一股热气呼在自己腋下,还有几根硬刺似的物事轻轻扎戳到自己腋下嫩肉处,又惊又痒,羞怯万分。
  “啧啧……真的耶……”凌纱也凑过来,用手轻轻搔了两下,放到鼻端闻闻,确是一股如兰似麝的馨香,“大小姐,你这护理的妙方可真不简单啊?”
  “喵……是离香草的味道!”槐实插嘴。
  “额……莫非这个大小姐也是槐妖……不……离香草妖?”凌纱惊愕。
  “哈哈……喂……不要……不要啊……”梦璃大笑着尖叫到。原来是小槐妖早已饿了一日,饥不择食,粉嘟嘟的小舌头便在梦璃腋下舔舐起来,梦璃娇躯恍如电击,痒得蜷曲起来,娇笑不已。
  “槐实,味道怎么样?槐米,要不吧你那两个小家伙叫出来一起常常?”凌纱唯恐天下不乱。
  “不要……呵呵……不行了……好痒的……”梦璃一听,汗毛直竖“我……我坚持不住了了……我……我知道错了……”
  看着梦璃笑得泪眼朦胧的样子,凌纱挥手止住后面挠梦璃脚心的小槐妖;“我说大小姐,你害得人家离乡背井的,天天陪我喝稀粥,好不容易在你这尝到点离香草的味道,还这么小气?”
  “不……不是呀……我……我……怕痒呀……快……快叫它停下……呜……”梦璃努力仰起头,望望凌纱,又望望还在她腋下大快果怡的小槐妖,一脸求恳之色。
  “槐实,别闹了,”还是槐米发言,颇有大哥风范。
  “哦……不过真的很好吃……是离香草的味道……”槐实眼巴巴望望梦璃腋窝,咽了口口水,但还是听从它兄长的话。
  “梦大小姐诶,你身上这汗水居然有离香草的味道?怎么回事啊?”凌纱又到处嗅嗅,“头上倒是茉莉花香……腿上……野菊么……你是花变得啊?”
  “不……不是……”梦璃好不容易喘过气来,“我也不知如何,往往身上佩戴些花,贴近处便染上花香一般,十余日不散,我也因此喜欢研究些草木……”梦璃忙忙答道。
  “哈!我晓得了!”凌纱看到旁边一座檀木竖琴,正饰着离香草。想必梦璃闲来抚琴,怀抱竖琴,自然上身粘上离香草味,头上戴过茉莉花簪,衣裙恐是用野菊薰香。
  “梦璃小姐,看今晚折磨你也够了,”凌纱又回到一本正经的模样。“得罪之处,多多包涵,想要报仇,奚随尊便,不过还请答应,一是禁止大肆毁山伐林,离香草现在这里已经近似绝迹,再要生长,恐非几年可成了……二是废止女囚痒邢,对别人行刑前,便想想你今日之苦吧!” “好!我会请爹考虑这两条建议!”梦璃觉得凌纱所说也算公允,当下答应。
  “答应这么快?”凌纱反倒有些不信“不信,发个毒誓来——要是不改,你们一家必遭恶报!”
  “这……这怎么可以乱发咒誓,还咒及家严,”梦璃摇头,“我答应姑娘,必然做到,具体斟酌,还的由我爹亲自裁定。”
  “果然油嘴滑舌……”凌纱嘿嘿一笑,上去轻轻掀起梦璃肚兜一角,将那小槐妖居住的瓶口对了进去。“信不信我请它们吃顿美餐?”
  “不……不要……”梦璃吓得一颤“我……我保证一定力求父亲答允便是……如若不然,……啊!”
  “不然怎样?啊?”凌纱追问。
  “快……快抓住……它们出来了!”梦璃惊叫。
  “啊?”凌纱赶快抽出瓶子,往里一看,两只小妖早已不在。再一望去,只见两个小鼓包顺着梦璃内衣蠕动,忽地停在高耸双峰间。
  “不……不可以……呀……”梦璃忽地面红过耳,只因那麻痒之感顺肚腹而上,忽地停在她胸脯附近,忽地遍有什么轻轻套住她身上最敏感的部位,吮吸舔舐,酸痒不已。
  “快……求求你……我……我都答应……我都答应了……不要……”梦璃颤抖着叫到。
  “对……对不起……我……我不是故意的……我就帮你把他们捉出来……”凌纱一下也红了脸,作为女孩家,当然知道这下有点太过火,忙探手去捉。“快出来,两个小坏蛋,这么小就学坏!”
  好不容易将两只小妖拖了出来,梦璃已是衣襟散乱,原本白皙娇嫩的胸脯露出一片,也似染上了红霞般。凌纱顺手把绑着梦璃的绳子解下收起。
  “咦!野人,你倒很君子嘛!知道抬头看天!”凌纱忽地想起边上还有一个天河。
  “不……不是……鼻子……鼻子流血了……”天河囊囊的回答。
  “呀!”凌纱和梦璃都是一声低叫,梦璃玉手攥紧前襟,藏身到锦衾中去。凌纱则是狠狠给了天河额头一个爆栗。
“好了,大小姐,今晚多多得罪,还望大小姐信守承诺,劝令尊好好治理这一方,说实话,寿阳可算我一路行来的一方乐土了。”
  “多谢凌姑娘教诲,我会转告爹关于滥采乱伐一事,日内必见成效。”
  “那好,也不枉我们兄弟冒险来此。哼,野人,走啦!”凌纱一拍天河,压低嗓子,“还想吃点心哪?”
  “有吗?”天河又一个激动,险些把刚止住的鼻血又喷出来。
  “有你的头!再不走一会人家把你当点心吃了!”凌纱恨的牙痒痒的。
  “哦……”天河似乎也明白点。
  “请……请问两位……要去哪里呢?”梦璃偷偷罩上外衣,起身问道。
  “我……我们去……我们去哪里不劳大小姐操心了……”凌纱随口答道迷心想莫非这大小姐还想背后追我们不成,自然不会吧行踪相告。
  “那……那……”梦璃又是吞吞吐吐的,俏脸微红。
  “那就告辞了!”凌纱天河傻傻的看着梦璃娇羞的样子,心里不大痛快,抓了天河就要离去。
  “等等……!凌姑娘……可否……可否把这几只小槐妖交我抚养?”梦璃见他们要走,忙忙说到。
  “你?你有这么好心?”凌纱还是不信。
  “怎么说他们无家可归,也有梦璃的错……所以……”
  “免了! 我怎么知道我走后你不欺负他们……而且槐米是我的好朋友……哼!” 凌纱心里总是戒惧着几分。
  “那……那……”梦璃又是支支吾吾。
  “那什么……那天就快亮了……”凌纱嘟囔到。
  “那我跟你们走好了!”梦璃突然抬起头,大声说到。
  “啊?啥?”凌纱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  “我想跟你们一起游历一下。”梦璃坚定的说。
  “开……开……开什么玩笑!”凌纱好不容易相信自己的耳朵“你放着个太守小姐不做,跟我们去流浪江湖?”
  “是啊……”
  梦璃话音未落,“咣咣咣”传来一阵敲门声。
  “璃儿?璃儿?”一个中年人的声音。
  “爹,我在。”梦璃答道。
  “好哇!原来是叫救兵!”凌纱心说又阴沟里翻船了,当下翻出把小匕首,就要挟持梦璃好从此处脱身。
  “噗”只见梦璃素手一扬,一阵粉末闪动,人却倏忽地闪后开去。
  “完了!这大小姐会功夫……”凌纱暗骂自己心软,没防这大小姐恢复这么快。
  “凌姐姐莫急,待我和爹说几句,保证你和天公子平安离去……”梦璃甜甜一笑,闪出门口。
  “这大小姐……不恨我们这么做弄她么……”凌纱无计可施,恼恨的想“对了……她怎么知道野人性什么的……我一直叫天河做野人么……”
    “好了,凌姑娘,天公子,请出来吧。”梦璃转回屋子,做个相请的手势。
  “算了,出去看看……”凌纱牙一咬,走出屋来,外边已是薄晓。
  “凌姑娘,天公子,呵呵”外边气派俨然的一个中年胖绅,当是太守无疑,不过笑嘻嘻的,毫无敌意。“多谢你们揭发那些不法商人乱伐之举,由此可见,凌姑娘也是个情义中人,也罢!盗宝一事,我便不再追究,不过此乃皇上旨意,凌姑娘到外地还需多加小心。”
  “不……不会吧……有这好事?”凌纱心里念叨,不过嘴上却道“那谢谢太守大人了……”
  “算了,也是璃儿向我说项,我确实也有体会不到市井百姓的地方啊……唉!”城守不无感慨的叹气
  “对了……爹,璃儿想跟这两位朋友一同出去游历一番,他们也答应了。”梦璃缠上太守胳膊,轻声说道,声音恰好让凌纱和天河听到。
  “不……不是吧!我们什么时候答应了!”凌纱心里暗叫“这大小姐别是想出什么招数回报今日之事吧!……不过又不能在这里反对她……不过她爹也不会这么放这么漂亮宝贝的女儿跟我们这些人出去混吧?”
  果然,太守拉住女儿,轻轻道:“这样不好吧?”
  “爹放心,璃儿只是出去历练一番,长长见识。古人说,读万卷书,不如行万里路,爹也不望我终老此处吧?”
  “啊……那……那是……不过……”太守还想说什么。
  “爹放心了,这位天公子就是天叔的儿子呦!”
  “天恩公啊!啊哈哈!原来是天贤侄!”太守兴冲冲的过来拉住天河左看右看。
  “我?我叫天河……不叫天贤侄……太守大人”天河挠挠头。
  “那是说你是好孩子的意思,笨蛋!”凌纱习惯性的低声指点。
  “哦!这样啊!”天河继续挠头。
  “别叫太守大人,叫伯伯就好!”太守喜形于色。
  “哦!波波好!”天河最不擅长交际。
  “噗哧……”梦璃一边浅笑一声,“爹,天兄可是个老实巴交的人呢,您放心了吧?”
  “恩,既然是恩公的公子,那就按你意思好了!”太守望望初升的旭日,点点头。
  “这……这就同意了?!”凌纱心里残念道,“这……这太守真是孝儿啊……孝……顺……女……儿……!”隐约中,听到太守拉着天河的手叨念贤侄,令翁什么的,当是天河将乃父过世消息转达,太守和梦璃均脸有戚色。太守心疼女儿,舍不得他们立即走,当下不由分说,将他们强拉到后院住下,允诺明早启程。
    凌纱多怀了个心眼,所有酒水饭菜,均先实验一番,防着那太守小姐来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,不过一天下来,天河酒足饭饱,却是安然无恙。
翌晨。
  凌纱拽着塞了一嘴点心的天河上路,梦璃和父母依依惜别,婉拒了马车随众,三人结伴出得城来。虽然是野岭荒山,倒也绿草如茵,天色湛蓝,阳光明媚,三人徐徐而行,颇得遗世之趣。梦璃仿佛心情舒快,步履轻松,天河到野外便如归家一般,雀跃不已。
  “呼!还是野外比较舒服!” 天河很兴奋地嚷嚷。
  “世俗喧嚣,却是让人憋闷,天公子品味果然如乃父高洁”梦璃开口还是大家闺秀的腔调。少有的会心莞尔一笑,在林影斑驳下,美的恍惚不在现实。看得同属女子的凌纱都不由得心动。心下暗自比较。
  “啊?”天河对文绉绉的话总是不清。
  “她说你很像你爹,都是好人!”凌纱一路上不知充当多少次翻译。
    再行里许,偶遇一个幽静小谷,一条小瀑蜿蜒而下,汇聚成一个小清潭,景色清幽,三人便停下稍息。梦璃少有远行,挑个背净处,轻轻褪下布鞋,在清泉中濯足。美人如玉,仿佛洛水女神,林间精灵一般。
  “对了,我们的大小姐,您这是要跟我们上哪去啊?”远离城镇,凌纱终于忍不住,凑近来开门见山的问道。
  “我早属意外出游历一番,增长见闻,又恐路途多舛,所以厚颜像你们提出这个请求……怎么?凌姑娘觉得我很讨厌么?”梦璃很诚恳的说。
  “呃……那……那倒不是……”凌纱见梦璃那双秋水明眸闪闪发光的瞪着她,脸上不由得微微发烧,有这么一对明眸的女子,应该不是那种口是心非之辈吧,难道真是自己多心了?还是因为她和天河……
  “凌姑娘?”梦璃见凌纱沉吟不语,也有些忐忑, 怕是不知哪里惹恼了她。
  “啊?……啊!”凌纱从胡思乱想中醒过来,见梦璃坦然相对,突然觉得自己确是有些多心,其实如此聪慧的女子,如果真要报复,怎会放过在城内府中将他们一举成擒,反自己和见面不过几天的人结伴出游,这样慧眼识人,聪敏胆大的女子,当是世所罕见,如果自己再抱嫌隙,反而落了下乘。凌纱当下放下严密提防之心,过去拉起梦璃小手,“那好,就让我们游历四方,共赏天下美景,管不平之事!……不过……你真的不在意?”
  “在意?在意什么?”梦璃本听凌纱所述前几句,心情开朗许多,眼神似乎也更明亮几分。
  “那天晚上,我们欺负你……”凌纱红了脸,靠近去偷偷说。
  “噗哧……”梦璃也忍俊不禁,“我要当真怪了你们,你们恐出不得太守府,我也不能像现在般与你们畅游聊天了。”
  梦璃仰头看天,指着远处天空一只悄然飞过的白鹭,“凌姑娘,你可知道,我在太守府,最羡慕的就是这天上的鸟儿啊……”沉吟片刻,梦璃双手回握凌纱,“府里规矩,行,动,坐,卧,走,实在把握弄得如扯线木偶一般……你可知自及笄以来,我就不曾那样放声大笑的感觉?……我幼年有幸学得些术法和占卜观人之术,初见你们时还有些怕,后掐指算得你们虽行止有异,却是难得一见的侠义之辈,后来看着你和天公子嬉笑怒骂,我更晓得你们当是性情中人,并非奸邪之徒,要不怎胆大胆求与你们同行?这样说,凌姑娘放心了么?”
  “原……原来这样啊……”凌纱听的也挺诧异,“对不起啊,我一直小人之心,提防着你哩……不过……现在好了!嘻嘻!”
  当下两人偷偷叙了年岁,梦璃长凌纱半岁。两人约定以璃姐和纱纱互称。
  “好了!野人,继续上路!”凌纱兴奋的叫。
  “你怎么老管天公子叫这个呀……”梦璃以大姐姐的样子教训道。
  “璃姐,你看,你又犯大家闺秀的毛病了!”凌纱放开成见,开怀和梦璃调笑道。
  “好吧,那……我以后管天公子叫天河兄好了……你也不要管人家叫野人了!学我一样叫天河兄吧。”
  “你咋知道这野……这天河比咱们大?”凌纱觉得还是野人叫起来上口。
  “嘻……你忘了我认识天叔的?”梦璃微微一笑。
  “好啦,天河……天河!以后我叫你天河!”凌纱练习起来。
  “凌纱,梦璃,你们和好啦?真好!哈哈!”天河从两人的气氛察觉出和刚起行时的差异。
  “是啊……我多了个漂亮的大姐姐呢!”凌纱亲昵的挽起梦璃右臂,温馨的说。其实凌纱族规森严,她更是族里指定的继承人,仿佛公主一般,难得有个知心姐妹,其高兴不在梦璃之下。
  “天公子……梦璃……啊!”梦璃话刚出口,猛觉腰间奇痒,惊叫一声,见是凌纱突然在身后整蛊作怪,又不忍推拂开她,痒得偎进凌纱怀去。
  “好姐姐,今后注意修改您的大小姐口吻,否则……嘿嘿……”凌纱偷偷比个呵痒的手势,冲梦璃挤挤眼睛。
  “啊!是……”梦璃忽地想起适才又习惯性的叫起天公子,也有些羞惭,不过更多的是仿佛真的多了个可亲的妹妹般的感觉。
  “乖姐姐,哈哈!”凌纱打胜仗般。
  “天……河兄!”梦璃一时改口,还不习惯。
  “我们成亲吧!!”天河望着两女,表情严肃的道。
  “啊?”两女异口同声,梦璃秀眸睁圆,恍如满月。凌纱更是芳心乱跳,想不到两女的第一次求婚就是被这个似懂非懂的天河说了出来,偏生两人在天河身上实在多多少少怀了些心意,当下不由得方寸大乱。
  “你……你说说说说说什么呢!”凌纱气鼓鼓的道“怎么能这么随便跟女孩子说这些话!”
  “我……我想嫁给你们……不行吗?”天河挠挠头。
  “你……嫁给我们?”这次梦璃都惊讶的张开小嘴合不拢了。
  “是啊,那陆家三兄弟说的,当我感觉你们比兄弟还亲,愿意一生为伴,一起吃,一起玩,就问你愿不愿意嫁给你,我嫁给你,他们才敢回来见你!”
  “……”凌纱额角隐约有青筋暴动,冷汗乱冒。“死野人!你去搞清楚什么是成亲先!” “天河兄,成亲不是这么简单的……而且,你也不能“嫁”给她,而是“她”嫁给你。”还是梦璃先回复了些正常,浅笑解围。
  “什……什么呀,谁要嫁给他!” 凌纱红了脸。
  “纱纱,天公子……天河兄可是个好男儿哦……”梦璃轻轻一搂凌纱。
  “那……嫁给你也不行?”天河倔劲上来,打破沙锅问到底。
  “……”  梦璃一下也红了脸,半晌道:“天河兄,只有女孩子才能“嫁”人,而男子是要“娶”女孩子的。”想了想,又道“不过,天河兄,你要想娶一个女子,先要明白成亲意味着什么,那是一种超越生死的承诺,是把对方置于自己的一切之上的承诺,立诺易,守诺难,还要经历住时间的考验。其最难处还要两人心意相通,均达到置对方于自身一切之上,生老病死,不离不弃,这才是最难之处啊。”
  “哦,好像是比较复杂,那你们慢慢教我好了,我爹说,只要想办,一定能办到的!”天河满有信心的道。
  “好,天河兄,祝你成功,纱纱,你也要考虑哦!”梦璃恰如其分的表现一个大姐姐身份。
  “坏璃姐,你没听他说他对你也有那个意思哩?我看你们要努力才是……”凌纱揶揄道。
  “好呀!敢来笑我!”梦璃突然双手环在凌纱腰间掐拿起来,凌纱也不甘示弱,抓起梦璃裸足回击,两姐妹笑着坐倒在草地上,留下一个对爱情还是似懂非懂的天河在旁边笑嘻嘻的看着。
    阳光和煦的撒下来,无私地照耀着每个愿意接受她的人,这世间有这么多美好的事物,只要你懂得去注意,去珍惜她!天河耳边又响起他父亲怀念母亲时常说的这句,心下忽然似有所悟,也开怀笑了起来。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 全文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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